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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小貝,你能把錢借我用一下嗎?”

“你無恥!你下流!你可惡!你卑鄙!”小貝突然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雙目怒睜,手指點在海藻的鼻尖上,破口大罵。海藻嚇得愣住了,一句話都不敢往下說。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你怎麼可以跟我提借字?你應該直接說‘小貝,把你的錢給我!’然後我就匍匐在地,雙手奉上,戰戰兢兢顫顫巍巍地說,‘拿去吧,都拿去吧,連我的人一併拿去吧!我此生此世都是你的人了!’”小貝突然狡黠一笑,將頭伏在瞠目結舌的海藻手上,輕輕一吻。

海藻破驚為喜,搖著身子嬌嗔:“你討厭!嚇死我了!你個豬頭!我要你好看!”順手抄起手邊的杯子,看一眼,放下,回頭從床上揪來枕頭,劈頭蓋臉向小貝砸過去,倆人滾做一團。

海藻都忘記自己要說什麼了。

蘇淳洩氣地走進門。海萍正在公共廚房間裡炒菜,看老公一言不發,招呼不打低頭直上三樓,狐疑地趕緊將菜炒畢,關了火端著菜尾隨上樓。

“怎麼不高興的樣子?你跟你媽說錢的事情了?”海萍看丈夫的臉色。蘇淳點點頭。

“她怎麼說?”

“她沒說話。”

“完啦?你就掛電話啦?你虧得在單位打,你要是在家打,那不是浪費電話費嗎?明天再去問。一定要搞到!海藻那裡我都說妥了。我今天晚上給我媽打電話。”

“海萍,我真的很難張口。老人存點錢很不容易。你要知道,我們父母輩那過的是什麼日子。年輕的時候要養老要養小,好不容易把老的都送走了,一天沒舒服,小的還要去刮。這對他們的一生來說公平嗎?如果在他們那個時代,我們現在是該給老的錢。他們不要我們負擔,已經很好了。我們,我們……”

“收起你的內疚心吧!又不是隻刮你父母。我這邊不也拿刀子錐子嗎?你那叫快刀拉肉,只疼一下,我這邊,每個月去割一塊,我對我父母,比對你父母狠多了。除了大刀闊斧地割,還要細水長流地割。我父母比你父母還要慘。我說什麼了?按說,你們家娶媳婦,房子車子什麼的怎麼都該你們家出吧?現在兒子都出來了,我也不計較了。好歹就一次,你快去。”

5

蘇淳手指在桌面上劃來劃去,一副內心鬥爭激烈的樣子。

海萍繼續做思想工作:“這也怪不到我們啊!現在啃老族都成時尚了。哪個年輕人不啃?父母存在的價值,不就在給子女貢獻中體現嗎?你當我不知道他們艱難?人家美國老頭兒老太太一退休就環遊世界,我們這裡老頭兒老太太到退休了都死活賴著不走,有機會就要去反聘,他們又不是那麼想幹活,那不就沒條件嗎?但是!但是!條件是怎麼來的?那是積累來的!人家美國人享受生活,也靠兩百年前黑奴礦工賣命才奠定的基礎啊!總要有人貢獻嘛!我也不想,但我也沒辦法,為了我的兒子,我就打算犧牲父母了。我們犧牲兩代人,看看能不能叫兒子以後過上好日子。對了,這叫什麼?用現在流行的話說,這叫轉型期的痛苦,你勸你媽想開點,有多少都貢獻出來。聽見沒有?點頭啊!”

蘇淳嘆氣:“這個型怎麼老轉不完啊!人家美國兩百年曆史,都完成積累了。我們上下五千年文化,怎麼還沒完成原始積累?”

“你不能這樣算。你要算那個穩定發展期。我們中國不經常重新洗牌,推翻重來嗎?你要從成立新中國算,現在才50年,再過150年就富裕了。”

“照你這樣算,我們兒子又是犧牲的一代。”

“我呸你!臭嘴!明天趕緊再打電話!”

宋思明在辦公室裡寫報告。沈大律師邊敲門邊自顧往裡走,順手把一疊材料扔在宋思明的桌上。宋思明抬眼看看,笑了,說:“漂亮!晚上一起吃飯!”

沈律師意味深長地瞥了宋思明一眼,問:“這個‘一起'二字,耐人尋味。怎解?”宋思明放下筆,邪邪一笑說:“你請我啊!”

“哦!天底下就我傻了。我替你幹事,我請你吃飯。我欠你呀!不去。”

“你這個人沒勁。我是國家公務員,才拿幾個錢?你是自己的主人,你隨便發封律師函,怎麼也得收入一千吧?我不吃你吃誰?走吧!我聽說新天地那裡新開了個伶人館,菜不錯不說,還有科班唱摺子戲,一起去欣賞一下。”

沈大律師拱手告饒說:“今天真不去了,改日。今天有個圈子裡的聚會,是胖子組織的,我聽說他最近活動頻繁,我想去看看他到底有什麼動作。”

“你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