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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開心地稱呼她為小豬豬。只會問:“你晚上什麼時候回去?”海藻會答:“下了班就回。晚上咱們吃什麼?”小貝便說:“隨便。”

陳寺福給宋思明打電話:“大哥!嘿嘿,真是太謝謝你了!紅星置地剛跟我敲定一筆生意。你說的留條門縫,還是對的。我明天去無錫,你看……你那個香港的老闆,是不是再換個人去?我都陪他兩天了。”

“不行!你要麼不去,要去就陪到底。紅星置地那邊先放一放。”

“哎!哎!那都是真金白銀啊!人家不等我怎麼辦?大哥,您還是換個人吧!”

“不等就不等。這邊你無論如何要奉陪到底。”宋思明略帶惱火地掛了電話。

晚上,宋思明一回去,就發現老婆臉色不對。不主動說話,悶頭擦地。根據他對老婆的瞭解,她若是下狠勁幹活的時候,通常情緒都不太妙。宋思明主動湊過去:“這大半夜的,又為什麼不高興啊?”

老婆並不接下話。還是擦地。宋思明只好抱起老婆的肩膀柔聲問:“怎麼了你?”

老婆眼淚就掉下來了。卻不說話。宋思明一看這勁頭就大約明白了,但還打算裝糊塗到底:“家裡出什麼事了?萱萱怎麼了?”老婆依舊不答,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撲嗒撲嗒往下掉。“有什麼事情說出來,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老婆坐在床邊抹眼淚。宋思明趕緊倒杯水遞過去。“單位不順心了?”

老婆哽咽著說:“今天,孫麗給我打電話了。”

宋思明一猜就是這事。“哦?她說什麼?”

“你還裝糊塗!跟你去的是誰?”

“我根本沒必要裝糊塗。我算準她會去,我算準她會給你電話,我算準你會知道。只是,她的嘴比我想象的還慢一點兒。我以為你前兩天就該問我了。”

“我要你回答我的問題。別跟我也來這一套。”

“什麼問題?”

“她是誰?”

“我想孫麗肯定已經告訴你了。連她長什麼樣,什麼年紀,幹什麼的,她應該都說了。”

“可我要你自己說。她到底是誰?”

“你知道她是誰幹嗎?對你有什麼好處?難道你去罵人家一頓?打人家一頓?”

老婆哭得更厲害了,雖然沒有聲音,但是壓抑得喉頭一動一動。宋思明等她哭得差不多了,遞上一塊毛巾說:“你該問我,為什麼明知道你會知道,還要帶她去。你難道不想聽原因?”

老婆根本不接他下話,擤了鼻涕繼續哭。

“她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一個女人。”宋思明頓了頓,看看老婆的反應。

“我在這個圈子裡,如果這個有,那個有,我沒有,很快我就給排出去了。慢慢地,我就被邊緣化了。你在這裡幹,就要遵守這裡的潛規則。你不遵守這個潛規則,別人就不會視你為知己,會防著你,揹著你。這也是我必須要收錢的原因。在你心裡,我真的是個貪圖錢財女色的人嗎?”宋思明坐在老婆面前的沙發上,握住老婆的手。

“我始終認為,錢只是一種途徑,卻不能作為最終的目標。做清官容易,不過博得個死後的好名聲。而做好官難,因為你的職責,不是為了博個後世好聽的名聲,而是要切切實實做點事情。你要想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必須迂迴前進。”

老婆背過身去不理睬宋思明。

“以前有個著名的清官,他的名字叫海瑞。海瑞一生清廉,窮到母親過80大壽都捨不得買2兩肉。的確,後世人都知道他是個清官兒。可是,他在位的時候,並沒有實現他的抱負。他是支援張居正改革的。按說張居正掌權以後,應該把自己線上的海瑞給提拔起來,重用。可張居正一想到海瑞的清名,他最終還是沒有用他。到死,海瑞都在被排擠。為什麼?因為他的特立獨行,他的不合群,他讓人不放心。獨善其身,聽起來是很高尚,其實很愚拙,一個不懂變通的人,一個不懂得迎合低階趣味的人,是不能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如果世人皆醉我獨醒,那麼瘋的是自己。”

宋思明站起來又給老婆拿一塊毛巾。“我相信,去的那麼多同學,並不是每個人都心甘情願地踏入渾水。可如果你已經身處渾水之中,就只能任鞋子被渾水沾溼。當大家出來的時候,都是泥襪子,那麼互相之間誰都不會鄙視誰,並會傳遞資訊,這個人是我族類。這就是我要的結果。你知道了,別人也會知道,這樣我才安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老婆還在哭,不過聲音明顯小了。“那你和她到底有沒有實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