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弄懂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卻並沒有感到輕鬆。梁楚楠說得都對,可他又何嘗沒想過那些問題。要說放手,哪有那麼容易。
他不知道,事情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樣複雜。他曾一度覺得只要兩人相愛,就可以在一起,其他一切都不是問題。
然而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發現其他的問題都成了問題,是否相愛似乎不那麼重要了。
這種本末倒置的價值觀也許是由物質社會所造成的,可是人的感情在他心中永遠是至高無上的。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出該怎樣解決掉這層層障礙,衝到左寧的身邊,專心致志地愛他,和他廝守到老。
他被這種種的事情越拉越深,陷入到黑暗的漩渦中,無法自拔。
牛響沒有再去找左寧,他剛剛上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因為私事耽誤工作。牛媽已經出院,他也該投入到工作中去。
牛響白天強打著精神上班,晚上卻無法入睡,一靜下來就胡思亂想,腦袋一團亂麻。
所以他只能不停的工作不停的加班,來迫使自己忙碌起來,沒空想那些兒女私情。
牛媽牛爸看著兒子一天天消瘦下去,也只能乾著急,卻無計可施。
終於,牛響再也經受不住,勉強支撐著做完手術便昏了過去。
經檢查牛響是勞累過度,低血壓造成的暈倒,並且高燒不退。
一向溫吞的牛爸終於忍無可忍,對牛媽暴跳如雷,“你看看你!把兒子害成什麼樣子?!”
牛媽哭得肝腸寸斷,上氣不接下氣。
“你嚎什麼嚎?!孩子又沒死!”牛爸捶胸頓足,“造孽喲!這日子沒法過了!”
護士無奈道:“叔叔阿姨,你們冷靜點,去主任辦公室呆會吧,主任現在需要休息!”
牛爸拉著牛媽出了病房,“別哭了!趕緊回家取東西吧,我在這盯著!你剛出院,兒子又住院了!自作孽不可活喲!”
傍晚,牛響掛了兩瓶點滴雖然沒有退燒,但已經醒了過來。牛媽高興得一把握住牛響的手,“兒子,醒了!感覺怎麼樣?”
牛響緩緩轉轉眼珠看了圈四周,搖了搖頭。
牛媽給他擦擦額頭的汗珠,“我熬了點粥,你吃點吧!”
牛響又搖搖頭,表示吃不下。牛媽眼淚噼裡啪啦地掉了出來。
牛響費力地抬起手幫她揩去淚水,突然發現母親蒼老了許多。歲月在母親的臉上、頭髮上留下痕跡,只兩年時光,不僅是他,母親也在煎熬著痛苦著。可他卻從未發現。
牛響眼裡浸滿淚水,輕柔地撫摸著母親的白髮。牛爸鼻尖一酸,唉聲嘆氣地走了出去。
牛媽抽噎著問牛響:“兒子啊!就這麼喜歡左寧嗎?”
牛響咬咬嘴唇,淚流滿面,啞著嗓子道:“媽!沒有他我活不下去!”
牛媽恨鐵不成鋼地打了牛響兩下,“出息!出息!瞧你這點出息!”
牛響閉上眼睛,聲音發顫卻態度堅決地道:“媽!我愛他!我不能沒有他!”
85。什麼
“失戀的感覺怎麼樣?”左寧靠在陽臺上,幸災樂禍地問張思睿。
張思睿吸了口煙,蹙眉頓了一會兒,似在思考左寧的問題,似在享受煙的滋味。良久,噴雲吐霧地道:“還不錯。”
左寧白眼,“該!自作自受!”
張思睿好笑地斜他一眼,“你高興個什麼勁啊?”
“我是替蟲子高興!蟲子多好個人啊,他要不是牛響的表弟我早上了!”
張思睿虎起臉呵斥,“混賬!敢和你老子搶男人!”
左寧氣急敗壞地去搶他嘴裡的菸頭,張思睿輕巧一躲,“別鬧!”
左寧被煙燻黑了臉,“別抽了!沒完沒了的!”
張思睿不以為意,“就一根。”
左寧忍無可忍,猛力把滿是菸頭的菸灰缸摜到地上,“一根?!你他媽地整整抽一包半了!”
張思睿嘆了口氣,摁滅菸頭,彎腰收拾一地殘骸,弄得滿手全是菸灰。
左寧嘆息一聲,“算了,我來吧!”
張思睿無奈地道:“菸灰缸又沒惹你,拿它撒什麼氣呢?!”
左寧額上青筋一跳,強忍著施暴的衝動,把地收拾乾淨。
張思睿洗完手問左寧,“你不去看看牛響啊?”
左寧一頓,“改天再說吧!”
“怎地呢?”
“今天有事。”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