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以面對患者的態度來面對龍非夜,以專業的心態來解釋這個學術問題。
她認真答,“合歡之藥,有三類。一類是藥物,一類是毒物,還有一類介意藥和毒之間,所以稱之為似藥非藥,似毒非毒。”
“這三類有何區別。”龍非夜頗為虛心地問。
“藥性和份量有區別,主要是在藥性強弱的區別。藥者,便是治病之用。毒者,便是害人之用,介於藥和毒之間可治病亦可害人。”
韓芸汐答完這問,已經不敢再直視龍非夜的眼睛了。
說她腦子裡沒有想偏了,那絕對是作!
龍非夜一邊點頭,一邊饒有興致地品茶,也沒再問下去,似乎問夠了,韓芸汐垂直眼,無意識地喝著茶。心想,這傢伙應該是到此為止了吧。
他了解那麼多也沒用,反正他又……用不上!
誰知,沉默了片刻,龍非夜忽然問了一句,“那何種有助興之效?”
噗!
韓芸汐一大口茶水全噴了出來,正正噴在龍非夜臉上。這茶和口水已經沒區別了,龍非夜竟也不嫌棄,拿來錦帕慢條斯理地擦拭。
她的臉已經全紅了,就像紅蘋果,他倒是一點尷尬也沒有,像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還問她,“噎著沒?”
“……沒。”
韓芸汐算是看明白了,這傢伙分明是變相地調戲她嘛!
可惡!
韓芸汐怒了。
龍非夜擦完臉,慢條斯理地擦起茶几,似乎也沒問下去的意思,韓芸汐分明看到他嘴角有些弧度。
她恨恨地說,“殿下,這三類藥皆可助興,區別也不是非常大,一般情況是沒必要區別的。”
龍非夜頗為吃驚,繼續問,“有必要區別的是什麼情況?”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韓芸汐答道。
“那你還清楚什麼?”龍非夜接著問。
這傢伙還咬著不放!
韓芸汐心一狠,反問,“殿下問這麼多,作甚?”
“有用。”龍非夜答道。
“何用?”韓芸汐和他槓到底了。
龍非夜笑了,曖昧地問“你說呢?”
韓芸汐的臉又紅了一圈,忽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想她一定是瘋了才會和這個男人討論這種話題。
好,到此為止了。
“我走了!”她想逃。
龍非夜拉著她的手,將她拉到懷裡去抱著,問得特認真。
這一回,他問的是,“韓芸汐,誰教你這些的?”
他居然……他居然……他問了那麼多,真正目的居然是這個!
韓芸汐是真的想哭了,心裡已經把挑起這話題的唐離的十八大祖宗問候了個遍。
“回答我!”
龍非夜光潔的下巴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耳鬢廝磨,好不親密,可是,他的聲音卻是低沉的。
“書裡看來的!”韓芸汐如實回答。
“當真?”龍非夜的語氣裡透著威脅的氣息。
韓芸汐發誓,她這輩子真真沒見過這麼能吃醋的,這麼小心眼的,這麼能計較的!
她推開他,認真地盯著他的眼睛看,反問道,“難道還能假?”
龍非夜又抱著她,似輕嘆,許久才回答,“不許假。”
韓芸汐發現他的聲音不一樣了,有些溫柔,有些無奈,像是嘆息,卻又像是警告。也不知道怎麼的,她的心忽然就安靜了下來,任由他抱著,任由他的大手輕輕撫拍著她的後背。
龍非夜,你在嘆息什麼呢?
龍非夜,你在無奈什麼呢?
芸汐一隻都好好的,乖乖的呢,芸汐,從未為難過你什麼,不是嗎?
翌日,韓芸汐和龍非夜便要啟程去唐門了,龍非夜交待好手頭上一些事情,便和韓芸汐去跟顧北月告別。
顧北月的腿傷已經慢慢在恢復了,一開始韓芸汐每天都來給他做針灸,然而,只做了三天,他就推辭了說自己會做。
韓芸汐不答應,他卻以韓芸汐的針法不夠精準為由拒了,韓芸汐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由著他了。
從藥廬回來之後,他一隻都在修養,除了偶爾坐輪椅在院子裡透透氣外,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房中。
韓芸汐擔心他會無聊,後來發現他能捧著一本醫書過一整日。
他的腿只需要養著,除了針灸之外,並不需要太多護理,只要養足了百日,便可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