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幾個太監說:“把容成耀送回府裡去,厚葬。追封華羽先為太尉,諡號忠武。讓他風風光光下葬。”說罷,轉身去收拾自己的東西,並吩咐所有人,即刻啟程去青州。
高奕瑄在軍營,正在為第二天的開戰做準備。突然帳篷的簾子被獨孤越澤掀開,猶豫了一會兒對高奕瑄說:“稟報王爺,朝中傳來訊息說華將軍薨了,容成將軍也追隨他而去。”高奕瑄呆了半晌,有點難以置信,問獨孤越澤說:“你說什麼?容成將軍也……”獨孤越澤跟著高奕瑄打仗很多年了,並不隱瞞什麼,跪在地上回答道:“據說是容成將軍參加了華將軍的入殮儀式之後,穿著喪服進了宮,就再沒出來。”高奕瑄扶住一旁的桌子才穩住腳步,問:“那皇上呢?”獨孤越澤看著高奕瑄的反應有些心疼,為難道:“皇上為了保命,帶著一些心腹逃到青州去了。”高奕瑄無力地坐在一旁,擺了擺手說:“行了,你下去吧。”
獨孤越澤退下之後,高奕瑄解開自己的衣帶,脫下自己的鎧甲,丟在一邊,深深地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皇帝都逃了,這仗打起來還有什麼意義?”
第二天一早,獨孤越澤來高奕瑄帳中,要他去下命令。一進門卻看到高奕瑄躺在地上。獨孤越澤緊張地大氣都不敢出,試探著叫了聲王爺,無人回應。獨孤越澤走近他,搖了搖他的肩膀,高奕瑄沒有半點反應。獨孤越澤慌慌張張地跑出帳篷,大喊著:“大夫呢?快把大夫找來!王爺出事了!”
袁慈的急報送到宇文執手裡,信上說,遇到高奕瑄來迎戰,於是按原來的命令,停戰三天。宇文執收到信,隻身快馬加鞭奔向周國軍營。
宇文執趕到的時候,袁慈已然攻進皇城了。所有人等在宮門口等著宇文執來。這一路走來,越接近鄴城,宇文執越是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想不到的是,袁慈竟然沒有受到任何阻擋就進了鄴城。他並沒有按照安排先進宮。而是先衝到袁慈的帳中。撩開帳篷的簾子,見到袁慈,忙問道:“高奕瑄呢?他沒跟你交戰嗎?”
袁慈跪下來,答道:“六爺確實有帶兵來阻止我們,但是我們達成了停戰三天的協議。第三天一早的時候,齊軍軍營中突然傳來六爺暴斃的訊息。主將死了,士兵們沒了領導,就由偏將……”
“你說什麼?!”宇文執猛地抓住袁慈的衣領,幾乎要把他從地上提起來。雙眼中全然沒了理智。袁慈嚇得呆了呆,顫顫巍巍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什麼也沒做。他突然就暴斃了,昨天一早,已經被人抬到青州去了……”
“青州?”宇文執聽到這個字眼,也不管是在什麼地方,直接對袁慈說:“馬上帶兵進攻青州,掘地三尺也要把高奕瑄給我掘出來!”
“將軍您冷靜一下,青州離鄴城少說也有五天的路程,您要攻打青州,之間還隔著……”袁慈想讓宇文執冷靜下來,告訴他進攻的困難。宇文執卻一腳踢開袁慈,怒道:“叫你做什麼你就做!哪來的這麼多廢話?!”說罷就出了帳篷,牽了馬,期盼了很久的皇宮也不進。直接衝去昌黎王府。
宇文執晚來了一天,昌黎王府早就沒人了。敵軍攻到皇城來,皇帝都逃了,皇親貴族自然更是不見人影。宇文執推開昌黎王府的大門,一步步走向靜心池。上次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還曾恨過自己身在異國,不能保護高奕瑄,如今這裡也屬於自己的國土了。這裡是完全屬於高奕瑄的地方,每一寸土壤,都有兩人的回憶。那時候雖然無能為力,但是兩人真心相待。如今真的得到了,卻是這麼個結果。兩人隔了一個世界,還能做什麼?靜心池是死水,長久無人打理,已然髒的不堪入目了。宇文執坐在靜心池邊,心中萬分悔恨,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放高奕瑄走,明明從宮裡回來的時候,高奕瑄並沒有跑遠,如果那個時候再派人去追,還是追的上的。雖然後來有把獨孤越澤放回去,告訴他要保護好自己的王爺,但是高柯是一國之君,高奕瑄都沒有能力反抗,一個小小的偏將又能做什麼呢?宇文執越想越悔,就算當初高奕瑄不願意,也應該一直關著他,至少待在自己身邊,他是安全的。
宇文執跪在靜心池邊,哭喊道:“我當初怎麼沒狠心留住你?明明知道你回到齊國會很危險。高柯那個軟弱無能的卑鄙小人,我早就應該殺了他!”池水盪漾,宇文執在地上跪了半晌,跟高奕瑄的回憶一幕幕在腦中閃過。想著想著,宇文執突然笑起來,傻笑道:“宇文執你真是傻,高奕瑄怎麼可能死?明明比誰都怕死的人,怎麼可能會因為自己國家沒有希望了就自殺?明明連那麼可惡的太子都忍得了。宇文執,你真是敗在高奕瑄手裡了。” 曾經要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