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身後喊道,“吟雪,你守在外面。”
“是,小主。”
英兒盯著雲曦牽著她的手,目光一瞬不瞬。
“這兒有個臺階,當心腳下,英兒?你在看哪兒呢?”雲曦扭頭看她,發現英兒只盯著她拉著她的手在看。
英兒的手上有塊燙傷的疤痕,便是她逃出謝府時被人燙傷的。
雲曦笑了笑,乾脆停下來,雙手握著她的手,“別怕,你既然來了這裡,我就不放你走了,段輕塵來要人,我也不會放!”
英兒抬頭看向她,微微一笑,“好。”
兩人進了屋裡。
英兒馬上將門關了。
“關門幹什麼?吟雪又不會——”
英兒忽然臉色一變,飛快地出手將雲曦的胳膊擒拿住了。
“曦小姐,對不住了。”
這聲音——
段輕塵?
雲曦偏頭看向他,冷笑起來,“你居然會縮骨的本事?裝成我的舊女僕來矇騙我?你把英兒怎麼樣了?”
“她沒事,但由老李看著,她暫時只能待在國師府!”段輕塵將她推到裡屋裡,同時,也關了房門。
雲曦被他封了穴位,無法動彈,兩眼警覺的盯著他。
段輕塵將她摁在椅子上坐下,然後,一一去掉臉上的偽裝物,露出了原來的面目。
他在她的面前蹲下來,依舊眉目溫和。
“雲曦,我不會害你,你別怕!我只是想見你——”段輕塵溫聲說道,“我之所以這樣進宅子,是因為段奕在南園的附近安插了不少暗衛,我才出此下策的來見你,我本想跟段奕合作,但他頑固不化,還要殺我……”
“見我?”雲曦冷笑起來,“你買通我的侍女吟霜勾引她,害得她為你而死,你可真是陰險!”
段輕塵輕笑一聲,“我只是給了她一些錢而已,勾引,不存在,在輕塵的眼裡,那只是個棋子!她要死,那是她太蠢,暴露了而已!”
“段輕塵!”雲曦怒道,“我的侍女就在外面,暗護也在屋頂上,你最好放了我!”
“他們現在恐怕全都睡著了。”
“你說什麼?”雲曦眯起眸子,“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我讓吟霜放了一些藥物在他們的飯食裡。”
雲曦的心頭一驚,段輕塵的城府果然深!
“你將我的僕人們全都藥倒了,又將我關在屋子裡,還安慰我不怕?你可當真是小人!你究竟想幹什麼?非禮我?抱歉,我的男人這輩子都只有段奕一人!”
段輕塵的臉色忽然一變。
他望向她的雙眸,半晌,慘然笑一笑,“雲曦,我向來不會同人爭搶,所以才輸了自己的國……才輸了你。我從小被親信們送進大梁,想謀一番大事,卻一直輸給他,就連找個人,也是慢他一步,我是個失敗者……”
雲曦從他的目光中看出了幾分悲涼,便也不說話,“……”
“所以,還爭什麼呢?”
他站起身來,伸手去脫雲曦的衣衫。
雲曦怒道,“段輕塵,你果然是個偽君子,你……”
段輕塵的眉尖顫了顫,手中的動作一停,“我只是想給你換身衣衫,讓你裝成英兒的樣子,我會是那樣的人嗎?”
雲曦一窒,“……”
他果然只是脫了她的外衫,然後將自己身上的那身英兒的衣衫脫下來穿在她的身上,又強行餵了一粒藥丸到她的嘴裡。
她張了張口,居然同英兒的聲音一樣沙啞。
而段輕塵則是從他隨身帶的包裹裡,取出衣衫來一件一件地穿上。
那身衣衫,正是在京中他的別院裡時,他給她備下的四百多套中的一件——一身雪白的羽紗裙。
他縮小了骨骼,穿了她的衣衫,竟然大小合適。
他走到銅鏡前,拿出幾個小藥瓶倒了些藥水往臉上一抹,又用筆勾畫起眉眼,再轉身看向雲曦時,雲曦竟驚住了。
他不用人皮面具,也能畫出同她一模一樣的面孔來。
只是,那眉眼間,帶著蒼桑。
雲曦的眉尖莫名地一跳,耳邊傳來他曾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記住,這輩子都不要穿白色,白色……不祥!
那他為什麼穿了一身的白?
這間屋子裡,段奕早給她準備了幾十套的衣物,沒有一件是白色的。
段輕塵收拾好了自己,又給雲曦重新梳了頭髮,也是整理得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