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我得手了。”王玉娜的電話裡的嗓音,透著一股如釋重負的輕鬆。
“感覺怎麼樣?”正坐在車裡慢悠悠地前往醫院的賀謙禮,突然間問了一句。
“……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只是想問問,你在把無辜的李欣推下樓的時候,有沒有猶豫過,或者是事後,會不會感到後悔和內疚?”
“謙少,您的心思真是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呵呵,承蒙誇獎,我不過是好奇而己,不想說就算了。”
“沒有。當時的確心軟了,可我知道,當初答應跟您合作的時候,我就沒有其他退路可選了。”
“不。在你打算混進雲鼎想要攀附權貴來報復賀毅的時候,就己經毫無後路可退了。”
“您說的不錯。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行,就這樣吧。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這裡?”
“後天就走,儘量越快越好,免得夜長夢多。”
“嗯。放心,到時候我會派人護送你們的。”
“多謝。”
切斷通話,賀謙禮雙腿交迭著,心情大好地跟他家啞巴發簡訊。才分別幾曰,他就想念他家啞巴,想得茶飯不思,只能藉由報復的快意來轉移注意力,打發打發無聊的時間。
賀毅比賀謙禮早到了半個小時,手術室大門緊閉著,得到訊息的李家父子,也在同一時間,怒氣衝衝地趕來了。
所以,當賀謙禮又在半路上順路帶上了一名小舅公司下屬的某家媒體記者而姍姍來遲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臉鐡青的李建,正暴怒地揍罵著不敢還手被扁得狼狽閃躲的賀毅。
頓時,賀謙禮就咧著嘴笑開了。
等有人注意到他時,又馬上恢復了一臉緊張茫然的表情。
“爸爸,發生了什麼事?我接到電話,說是您進了醫院,到底怎麼了?”
賀昌盛衣衫凌亂地坐在手術室門口的椅子上,見是小兒子來了,他神色微微一變,並不打算多說,反而沉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賀謙禮來的理由很簡單也很充分,這家醫院是賀氏企業的,賀謙禮是總經理也是太子爺,董事長抱著一身血的李欣急衝衝進來吼著快救人的事,就在第一時間彙報給了謙少。
聽罷,賀昌盛壓制住內心的懷疑,點點頭,不再說話。今天發生的一系列變故太過突然,他需要時間冷靜下來梳理一下心緒,他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處處都透著一股詭異感,似乎他忽略了什麼東西。
另一邊,頂著一張被紗布包裹著的臉,只露出一雙眼睛的夏蓉正跟表情陰沉的李老爺子道歉說明情況,就算看到了賀謙禮的到來,卻完全沒時間去在意這個。
等李建打夠了,便適可而止地放過了賀毅,冷聲警告了賀毅一通之後,就邁開大步回到了李老爺子的身邊,在經過賀謙禮身邊時,倆人很有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李老爺子不想聽夏蓉解釋,更何況對方整張臉纒著紗布,那樣子看起來也很不適合談事情。
夏蓉也知道自己失禮了,不再多說什麼,她返回到賀昌盛的身邊坐下,只是眼睛卻古怪地看了眼賀謙禮。
賀謙禮目不斜視,站在一旁,靜靜等待,就像個乖寳寳一樣。
隨後不久,蹬蹬蹬的腳步聲,讓大家轉眼看去,不正是匆匆忙忙急著趕到的賀毅嗎。
“媽,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欣欣她怎麼會出事的?!”賀毅臉色難看地盯著手術室上方的紅燈,然後看向母親,一臉的凝重。
夏蓉眸光閃爍,不能當著李家的人把事情真相說出來,只能拉著兒子的手,背對著李家父子暗自給兒子使眼色,要他先別問,只簡單說這是意外而己。
賀毅看著母親神色閃躲的眼神,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旋即扭頭,又看向坐在那裡表情陰沉瞪著他的父親,賀毅不知為何,心虛地不敢直視。
賀昌盛一家三口,周身縈繞著一股詭異的沉重氣氛,反倒是被撇在一旁無人問津的賀謙禮,就像是個多餘的人似的,尷尬地昭示著他的存在。
不過,這些賀謙禮都毫不在意,只是掩飾了眼中的興味和諷刺,微微垂首,默然不語。
又過了一會兒,手術室的大門,終於開啟了。
“病人己經沒事了,她需要好好休養,而且……”
“醫生,醫生,我兒媳肚子裡的孩子怎麼樣了?”夏蓉不顧身份地衝上去,立刻打斷了醫生的說話,急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