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處在最猛烈的風口,卻毫無感覺,連眉毛都沒有抖過一下。一拳準確命中風輪,悶哼聲從輪子裡傳出,風輪從空中摔落在地,變回了古怪。我再以璇璣氣圈纏住火輪,脈經刀凌空斬去。
火輪急急閃開,顧不上和我交戰,變回古裡掠向古怪,焦急地嚷道:“老伴,你沒事吧?”又回頭驚疑交加地瞧著我:“你怎麼不怕她的罡風?難不成你練過定風術?”
我想起懷中的魘虎眼珠,恍然大悟,難怪月魂說它們是最好的定風珠。花生果、大虎驚魂未定地爬起來,頭髮亂糟糟地翹起,十分好笑。花生果擼擼小辮,狼狽地道:“識相地趁早放了我爺爺,否則林大哥把你們揍得鼻青臉腫!”
古怪忽地躍起,再次化作風輪,夾著颶風呼嘯滾來,嚇得花生果兩人趕緊臥倒。這一次古怪捲起的風更加猛烈,宛如驚濤駭浪,鬼哭狼嚎。“轟隆”一聲,石塊崩裂,亭子被整個拔起,在空中碎成一塊塊。花生果、大虎也被卷向半空,呼叫聲立刻被狂風淹沒。
我身軀穩如泰山,施展兵器甲御術,左臂化作一根鐵索,倏地纏住了花生果二人,把他們拉到身邊。右拳故技重施,以混沌甲御術把風輪打回古怪的樣子,不等她逃開,我已經一把抓住她,五指牢牢掐住她的琵琶骨。師父說過,只要捏住妖怪的琵琶骨,它們就無法變身施法。
古怪猛地一個激靈,渾身發抖,喉裡發出痛楚的咿呀聲,一滴滴冷汗滲出額頭。古裡又氣又急,咆哮道:“臭小子,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楞了一下,鬆開古怪的琵琶骨,雙手擰住她的雙臂。古怪仍然不停地劇烈顫抖,口吐白沫,臉痛苦地抽搐。我詫異地道:“怪了,我沒拿她怎麼樣啊。哦,你老婆大概是羊癲風發作了。”
古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突然一拍腦門,恍然大叫:“你一定去過樹林!魘虎的眼珠是不是被你挖出來了?”
我點點頭,古裡聲音發顫:“魘虎眼珠是她的剋星,你要是不鬆開她,她會被你身上的魘虎眼珠活活折磨死的!”
我聳聳肩:“放她容易,把花生皮他們交出來。”
“我作不了主啊。”古裡急得眼都紅了:“你先放開她!算我求求你,小老兒給你磕頭了。”撲通跪倒,腦袋磕在地上砰砰直響。
我不由啼笑皆非,因為花生皮還在他們手裡,弄死古怪對我沒好處,只好放開了他。古裡趕緊上前扶起她,一旦不和我身體接觸,古怪立刻恢復了常態。
狠狠瞪了我一眼,又翹起大拇指,古裡道:“林小子,你這一手很光棍,沒傷我老伴,也沒拿她當人質,我古裡十分感激。不妨告訴你,花生皮等人安全無恙。你放心,人,我們一定會放的!”
古怪也翹起大拇指,重複了一遍古裡的話。我又好氣又好笑:“別盡說廢話,什麼時候才能把人交給我?你剛才說你不能作主,那就找個能作主的人出來說話!”
古裡、古怪對視一眼,齊齊抓耳撓腮。半晌,古裡尷尬地道:“你陪我們聊聊天,我們就放人。”古怪也露出尷尬的神色:“你陪我們聊聊天,我們就放人。”
我一呆,他們千方百計把我引來,只是為了和老子聊天?天色早已大亮,太陽晶光耀眼,像一個紅彤彤的大火球,映得古裡、古怪紅光滿面。我心中驀地一驚,叫道:“原來你們是在拖延時間,不讓我趕到大千城!”
古裡眨眨眼:“傻小子,這是為你好,去了大千城你準沒命。”
“放你媽的屁!”我心頭火起,再也忍耐不住了:“你們是水六郎一夥的吧?老子今天一定要趕回大千城,誰也別想攔住我!”猛虎撲食般衝向古裡、古怪。既然對方的目的是利用花生皮把我拖在此地,我就算殺掉古裡、古怪,他們也不見得敢加害花生皮。
古裡縮頭怪叫一聲:“殺人啦,救命啊!”話音未落,四下裡突然湧出幾十個妖怪,張牙舞爪,向我們圍撲過來。
“螃蟹!臭螃蟹!”花生果指著一個鐵青面孔,揮動巨螯的妖怪大叫。它嘴裡不斷噴出一個個大泡沫,正是先前溪中的大青蟹。不等它逞威,我已經施展魅舞,一腳把它踢翻在地,左掌變得潤白如玉,輕輕印上蟹妖額頭。後者頃刻縮成一團,慢慢胎化作指甲蓋大小的蟹苗。我拈起蟹苗,往嘴裡一塞,吞下了肚。
“胎化長生妖術!”古裡面色一變,跺跺腳:“我們對你沒有惡意,何必下這樣的毒手?”
我理也不理他,護住花生果二人,施展各種法術,與妖怪們激烈交戰。這些妖怪的妖力都不弱,我又要兼顧花生果、大虎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