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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出更多的線索。

最初宇文拓驚訝不解。因幾人在遠處等待,他並不知道婠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婠婠看出了他的好奇,巧笑倩兮,把拿來對付其他人的那套在他身上用了一次。

那是宇文拓頭一回光是說話就背後冒冷汗的經歷。他發現要不被婠婠套出話來,簡直太難了,不管是說還是不說,總會被婠婠找出端倪。

宇文拓心服口服地拱手行禮。

“婠婠姑娘心細如塵,能言善道,某佩服。”

婠婠一手支著側臉,輕笑道:“些許末技,不足掛齒。奴家這份不算本領的本事,全賴清師叔一點點教導……能言善道、舌燦蓮花算得了什麼?如清師叔那般才是真本事,直至清師叔離開,天下人依舊對她深信不疑哩!”

婠婠以袖掩口,嬌笑連連,過了會兒,她擦了擦眼角,又是得意又是好笑地說:“你們可見過,有人將敵人當成自己人,幾十年後才發現真相?你們可見過,當那人急著昭告天下時,所有人都說她是居心叵測、構陷汙衊的嗎?這可真是幾百年來最大的笑話!”

幾人皆楞,齊齊愕然。

陳澤疑惑了,上次獨孤求敗有個結義的妹妹已經很奇怪了,這會兒婠婠又冒出來一個“清師叔”?大唐裡沒提過這碼事啊,還是說……那些小說和相應的世界很不一致嗎?好比他現在穿越的這個完全脫軌的無限恐怖?

陳澤摸了摸後腦,遲疑地開口問道:“婠大姐,你‘清師叔’一定很厲害吧?”

他這回絕對不會犯下問出“你有師叔”這樣的錯誤了,萬一婠婠翻臉不認人——呃,他還真沒把握林琅會不會救他。

林琅莞爾,“婠婠姐的清師叔已然以武入道,比婠婠姐還早些就破碎虛空了。”

“啊……好……厲害啊……”陳澤瞪圓了眼睛,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婠婠微抬下巴,笑盈盈地說:“清師叔乃是不世出的奇才,武藝自不必說,琴棋書畫均為當世一流,醫術更是冠絕天下,人稱‘醫仙’。最妙的是,清師叔這‘醫仙’的美名不是江湖人送的,而是出自民間。‘悲天憫人、起死回生’的‘醫仙沈蔭’,在民間的號召力可是大得很呢,就連王侯貴族也要對她禮讓三分。”

“醫仙?能讓人用‘仙’來稱呼,必定是醫術精湛、出塵脫俗的了。”林琅撫掌,“要得到這般聲望可不容易啊。”

婠婠含笑瞥了林琅一眼,點頭說道:“確實不易。清師叔名聲初顯,是在席捲雲貴的一場瘟疫之後。她夙夜不寐、多方奔走,探明瘟疫成因,活人無數,始被人尊為‘醫仙’。其後數年,清師叔懸壺濟世,遊歷四方,聲名愈顯。但是——”

婠婠話鋒一轉,微微眯起雙眼,“醫仙之名從市井轉入江湖,卻是三年之後,清師叔救錯了人開始。一個學藝不精的世家子弟蒙師叔相救,卻明裡一套,背後一套,企圖將清師叔困於府中。”

林琅皺眉,道:“他家人竟不管嗎?”

“怎會不管?若無家中長輩縱容,他一個小輩焉敢將主意打到‘醫仙’身上?”婠婠冷笑。

“此等世家忒也欺人。”宇文拓擰眉不滿,“恩將仇報,是何道理。”

“因為有利可圖吧。”陳澤扁了扁嘴,滿不在意地說,“這種人哪裡會考慮公理正義,他們最先考慮的是家族利益。如果能披著正義的皮牟取私利,更是最好不過。若是將醫仙留下成了兒媳孫媳之類的,他家人性命有了保障,還能用醫仙的名望籠絡外人,何樂不為?”

宇文拓一驚,目光如炬,直視陳澤。

“……想不到你竟說得出這番話來。”

陳澤啊哈哈地笑了幾聲,說:“我就是隨便說說嘛,不必當真。”

“小澤目光很犀利嘛。”林琅笑著捋了捋頸邊長髮,意味深長地看了陳澤一眼,直看得陳澤冒冷汗了。

婠婠嘆了口氣,似笑非笑地望了望陳澤,低聲道:“正是這個道理哩。當時清師叔幾番辭行均不得允許,軟禁變作明囚。真是無知者無畏啊……便在那家以為計謀得逞的婚宴上,清師叔拆穿了他們的陰謀,過程不必細說。家破人亡還要遭人唾棄,那一家人也算是求仁得仁呢——聲名遠播,無人不知。只可惜,全是惡名了。”

她假意搖頭嘆息,眸中掠過一道冷光。

“無論怎樣濟世救人,清師叔終歸是聖門中人。惹惱了師叔,也真是可憐呢。‘回生送別無顏色,三十六路封脈針。’若不是他們一家,清師叔這一手絕技尚且不會江湖留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