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沸騰了。
開山營士兵們,大聲吼叫著,衝向了上去。他們手中的戰刃反射著面前的火光,讓這些冰冷的鋒刃之上,多了一絲熱烈。
近五百人的衝鋒,在陸離看來,真的是有千軍萬馬的氣勢。
不過,在對面雙熊軍主將番校尉看來,這些開山營計程車兵想要這樣突破雙熊軍的防線,來衝擊雙熊軍的營地,未免太過異想天開了些。
番校尉隱藏在盔甲之後的眼神有些冷冽。既然開山營不怕死,那麼雙熊軍可以送他們一程。
“迎敵!”
不用番校尉下什麼命令,先鋒營之中已經有人喊了出來。他們之前守在營帳之前,被艾符一通火攻,雖說算不上燒得焦頭爛額,但是也有不少人在火中被燒傷。
可他們的首領還是發出了迎敵的命令。
“起盾!”
伴隨著一聲軍令,雙熊軍先鋒營計程車兵不顧身上火熱的鎧甲和身體表面的燒傷,奮力咬牙行動。他們側過身體,將肩盾牌完全扛起。
“盾擊!”
“喝!”同樣是一聲大吼,雙熊軍士兵扛著鐵質盾牌,向著開山營而去。盾牌沉重,隨著士兵的腳步,宛若一顆山石,從山頂滾落下來。
雙方就像是兩股洪流,狠狠地衝撞在了一起。
一時間,各種衝撞廝殺之聲響徹戰場,刀光斧影,鮮血飛濺。
“走吧。”琦玉觀望了一會之後,他調轉馬頭,讓身後所有人跟上。
陸離和申胡並馬而行。琦玉這一聲走吧,陸離還有些不清不楚,但是申胡已經明白。這是要衝鋒了。
雲霜流騎部署的位置,並沒有與開山營在一起。他們先行一步,繞到了雙熊軍營地東側。
這裡的地勢還是很平坦的,而且雙熊軍清除了營地周邊的植被,擴大了視野。若是在白天,騎兵定然是無法藏身的。但是現在是夜晚,所以,夜色就成了雲霜流騎的掩護。
營地之外的戰場已經火起,他們隱藏在此處,將戰場之上的形勢看得清清楚楚。
琦玉就此判斷,時機已到。於是雲霜流騎開始行動。
先是不急不緩的速度,但是馬蹄聲如同鼓點一樣,越來越密。這鼓點,彷彿也是戰場之上的戰鼓聲,激勵人心。
“擎槍!”一聲短短的呼喝,卻彷彿凝固了氛圍。
所有的流騎在戰時都配有一杆騎槍。鋒利的槍尖加上沉重地力量,再加上奔馬的速度。這讓流騎在戰場亂局之中,能夠成為鋒矢一般的存在。
騎兵,本就是戰場突襲和遊擊的好手。
流騎雖然是斥候之職,不比雲霜傾山重騎那樣的戰場大殺器。但是在此時此刻,便足以對戰場造成足夠的衝擊力。
流風在陸離耳邊呼嘯而過,速度帶起來之後,風聲便有些喧囂了。
陸離感受著從胯下馬匹傳來的震動,也學著其他流騎的模樣,俯下身子,緊貼馬背。陸離手中,也有一杆槍。陸離對於槍術是個門外漢,但是如果只是拿著槍借戰馬的衝擊力發起攻擊,陸離自問能夠完全掌握。
三百步左右的距離,戰馬馳騁之中,眨眼便過。
陸離終於親身參與到了戰場之中。耳畔全是廝殺之聲,慘叫之聲。痛嚎,怒吼,嘶鳴,掙扎。各色各樣的聲音,雜糅在一處,衝擊著陸離的耳膜。
戰場。
“跟上跟上跟上!”琦玉在前狂吼,一邊吼著,一邊將擋在最前方的一個雙熊軍士兵貫穿。因為坐騎的力量和慣性,那個士兵的屍首被串在了琦玉的騎槍之上。
琦玉伸手一抖,將那具屍體抖落在地。隨後,屍體被緊隨而來的戰馬踏成了肉泥。
陸離跟著琦玉,有樣學樣。騎槍向右側延展一些,這樣可以避開前方的流騎士兵,同時增加殺傷的範圍。
從東到西,流騎如同一股旋風一般刮過戰場,留下一條血路和滿地屍首。在琦玉穿越過整個戰場之後,他偏轉馬頭,朝向東北方向上的雙熊軍營地。琦玉提槍一指,“整裝!再來!”
“喏!”流騎們大聲應答。
“別讓他們那些騎兵攪亂局面,用破甲弩!”番校尉在發現流騎的動作之後,立刻下了命令。
很快,雙熊軍營地的營門被開啟了。從門內推出一架床弩來。弩身被安置在一個有四個輪子的底座之上,推出來之後,立刻有人幫助固定。寬大的弩臂被拉開,弓弦繃得緊緊的。
有一個士兵拿過一支弩(槍),是的,那弩箭已經不能稱之為弩箭,而是稱之為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