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咳嗽起來。
“爹,她揹著我偷漢子都偷到家門口了,我打她難道不該?”福全指著還趴在地上的我,這一根筋是怎麼都轉不過來。
“程家大哥。”和福元住在一間房的的李木推門而出,他身上的傷還沒好,走路一瘸一拐的,“程家大哥,你誤會嫂子了,嫂子與牧先生並不相識,牧先生是李木的鄰居,因李木對嫂子說牧先生飽讀詩書,嫂子才把牧先生請來做辰兒的先生。”
真相就這麼輕易的被捅破了,公公婆婆、福全齊齊的看向我,卻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家小哥,這事兒我們知道了,你且先回去休息,”公公把李木支開,回過頭走到還躺在地下的我身邊,說道:“兒媳,是你婆婆太無知了,你是讀過書的人,別和她一般見識。前日的事和今兒的事是程家對不起你,只是福全這性子你也知道,你、你看在辰兒的份上別和福全計較。”最後一句,公公的聲音變小了,他的目光在我和辰兒只見遊走,也許他已經發現我對辰兒和從前不同了。
“福全,還不扶你媳婦回屋?”公公喝道。
福全這時也反應過來,撓撓自己的頭,將手伸向我,“哦哦,起來吧。”
苦澀的味道在我口中蔓延,被誤會、被罵、被打,只一句‘看在辰兒的面兒上’就全都化掉了。我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掙扎,任憑福全拉著回屋,我不知道我自己委不委屈,只是我從一出生就知道這世界有多不公平,不是嗎?
罷了,也怪我自己一直以來做得太不好。
只是——我向北屋望了望,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牧先生不可能不知道,他竟然一直都沒出來。
第二日,一切就好像都沒發生過,我接著早早起來做好飯,送一些給程曦,叫了福全和辰兒吃早飯,然後忙裡忙外的幹家務。
福全也和昨晚的一切都沒發生一樣,吃過早飯就離開了。
今日是辰兒和牧先生上課的第一日,辰兒早早就跑了過去,我也準備了茶點打算給他們送過去。
“弟子規,聖人訓,首孝悌,次謹信。泛愛眾,而親仁,有餘力,則學文……”屋內,牧先生正在教辰兒讀著。
我聽他們念得起勁兒沒敢打擾,正想轉身回去,卻聽到牧先生叫住我,“程夫人進來吧,讀了半響也該休息一下了。”
我總懷疑這個牧先生會功夫,他的耳朵特別靈。我端著茶點,推門而入,屋內牧先生換了一身很普通的青布袍子,頭髮也束住了,不似那般有神采但更像一個先生。他這麼做是想辰兒不會學他那麼出格?
不過這樣也好,若是那般神采飛揚的牧先生日日與我相處,福全和公婆怕是左右都看不順眼了。
“牧先生、辰兒,你們累了吧,吃些茶點。”不想那些有的沒的,我將茶點遞過去給這師徒二人。
牧先生笑著接過,放在他和辰兒之間,拿了一塊嚐了嚐,點點頭道,“夫人好手藝。”
“多謝牧先生誇獎。”我微微彎腰,謝過。
“辰兒,去把先生屋裡的《四書》拿來,一會兒我們讀那本。”牧先生吩咐辰兒。
“是,先生。”辰兒‘噔噔噔’的跑了出去,屋內就剩了我們二人。
牧先生支開辰兒,我自然明白他是有話要和我說,多半是為了昨晚的事。沒等牧先生開口,我向牧先生福了福,“牧先生,昨晚的事多謝牧先生海涵。”
“小事。”牧先生揮揮手,繼續說道:“海川聽說夫人也會彈琴,有段琴譜海川始終不明,不知夫人可否指點一二?”
我一怔,不禁受寵若驚,“牧先生太看得起嵐芷了,嵐芷不過學了幾年彈琴,能懂得多少?”
“聞道先後罷了,夫人何必自謙?海川的琴技也是最末等的。”牧先生笑著搖頭。
沒想到這牧先生也挺開明的,不恥下問於一介女子,只可惜這一生都沒有得志,不禁泛起一絲憐憫,能幫到他就儘可能幫他吧。
“那等牧先生閒了叫辰兒把琴譜拿給嵐芷。”
牧先生點頭,正巧辰兒回來了,“先生,您房裡沒有《四書》呀。”
“哦,那是先生落在家中忘了拿來,咱們接著上課吧。”牧海川拍拍自己的頭,對辰兒說道。
“那嵐芷不打擾你們了。”我起身,端著茶點出來,關上門才覺得我剛剛說的話似乎有什麼不對,我是不是說了我叫嵐芷?臉上有些熱,我也恨不得敲敲自己的腦袋了。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都沒了,明天開始恐怕只能隔日更文了,哎,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