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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同時,我又一次要跟隨父親來到他工作的地方:中國。我就把第二本稿件翻找出來,作為我旅行中排解無聊情緒的讀物。

在使館住下後,一位好友——楊克。拉爾夫警官給我打來了電話,抱怨我在離開美國前為什麼不去找他。我一邊回想他的模樣,一邊用“都是父親的安排”來搪塞。楊克瘦瘦高高,淡色的瞳仁從沒呈現過神采,他的表情也總是木訥呆滯的——也許這是他脖子過長的緣故——人們不是總說“脖子長的動物,反應比較遲鈍”麼——比如長頸鹿?楊克正是這樣,用我的話來形容,他長得活像一隻鸕鷀!

在電話的末了,我跟他提及那位“神奇”的表姑父以及他的著作,不料楊克的口氣越來越凝重,他告訴我,賽斯。沃勒是真實存在的。

“對,沒錯,他當然是存在的!”我滿不在乎地哼哼著,“要不然你以為我的表姑嫁給誰了?”

“不,不,”他說,“我的意思是,他留下的資料也可能是真實的!我曾兩次和賽斯打過交道!都是和犯罪案件有關!”

“難道……”

“我是說,他可能真的作過殺手,有時候也會幫助警方辦案,總之是個神出鬼沒的傢伙。另外,他書裡提到的喬納森將軍,我也認識。”

……

這怎麼可能?難道後院裡的藏寶圖變成了真實的?我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由於自己已身在中國,手邊又恰好又第二部書稿,我便打算按照上面的內容一探究竟。這部故事的背景正是中國,同樣也沒有命名,我把它叫做“在中國”,難道這上面記載的發生於1999年的案子也是事實……

順便說一句,我的名字是妮可爾。威廉姆斯,中文名字叫艾薇……

——妮可爾。威廉姆斯

第一章 食慾(1)

1999年6月10日。地球的彼端,中國,北京。

進入初夏,老天卻還是滿溫柔的。麥濤的餐桌上擺了四盤時令小菜:酸辣黃瓜、涼拌苦瓜、鹽水毛豆、耗油生菜。

儘管菜餚合乎時宜,麥濤卻沒什麼胃口,只伴著冰涼的啤酒,把那一盤毛豆嘬了個精光,就再也提不起興致。

直到眼前的空酒瓶增加到七個,他看看手錶,已是下午五點了,便站起身,結了帳。而後一路微有些搖晃地下了樓,來到學校附近一家小商店門口,衝老闆娘喊道:“來盒牛奶,還有口香糖。”

下午的自斟自飲,帶來的是清靜的快感,然而畢竟一會兒還有課,總不能滿嘴酒氣地對著學生們胡言亂語吧。他撕塊口香糖塞進嘴裡,差點兒合著牛奶囫圇地嚥下。

麥濤一米七八的個頭,長得很是健壯,結實的肩膀撐得牛仔襯衫向外鼓起,活像安了兩顆保齡球。此刻,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伸手抓撓剛剛中午燙好的頭髮,目光散亂地隨意眺望。

不遠處的校門口,亂哄哄的,學生們大多下了課,成雙成群吵吵鬧鬧地進進出出。麥濤又轉眼去看隨風輕擺的柳條,一股空蕩蕩無所適從的感覺油然而生。

過了五分鐘,他捻滅菸頭,順手將空盒拋進商店門口的垃圾筐裡,然後站起來,拍拍褲子上的塵土,向校門走去。

睡覺……起床……講課……回家……為警方分析案情……睡覺……起床……媽的,這就是充實的人生麼?麥濤忽然想起遠在地球另一端的朋友來,那傢伙……現在正在幹什麼呢?

教學樓七層走廊的兩側,掛滿了心理學大師的巨幅畫像,從弗洛伊德到榮格,到斯金納,再到中國的林傳鼎……一副副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容。畫像上的眼睛,既有直視樓道的,也有向下眺望一群群走過學生的,甚至有的乾脆就意義深遠地看著同側的牆壁。麥濤從學生時代就看夠了這堆面孔,自然毫無新鮮感地一路走過,在盡頭推開辦公室的房門。

“回來啦。”辦公室的同事說道,“剛才有個電話找你。”

“是麼?”麥濤含糊地應和著,隨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脖子靠著椅背,臉上寫滿了疲憊。

“是啊,我叫她給你打手機了,她沒打嗎?”

“沒有,至少我沒聽見……”麥濤有心問問是男是女,卻又懶得開口。同事見狀也就不再說什麼,繼續低頭看著報紙。

麥濤感到心煩意亂,便懶洋洋地趴在桌上。這一趴,眼皮和眼珠竟然就粘連在一塊兒,動彈不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桌上的電話忽然響起個沒完。麥濤醒了,不願抬頭,一心只盼著對方趕緊掛機。當電話響到第六聲,同事走進來拿起聽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