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應答。
她嘆了口氣,目光沉沉。
拿過他枕的枕頭,輕輕嗅了一口。
是兩人用的洗髮水味道,但夾雜了一絲他身上特有的清爽陽光味道。
思念如織,密密麻麻地纏上她的心臟。
他走了。
她在床上呆了好一陣,才爬了起來。
換衣服時,她剛套上連衣裙。
突然想到,今天是初八了。
爺爺好像說的是,初八繼續練。
完了…
完了!啊!
她迅速脫下連衣裙,套上褲子,上衣。
一腳踏上鞋。
以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臉,從餐桌上拿起周霽之給她留的包子,就迅速往外面跑。
她都不敢想她得被罵多慘。
一路急趕,跑到爺爺院子時。
時嫻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院子中間的老人。
手裡還拿了根棍。
她渾身一哆嗦,戰戰兢兢地走過去。
“爺爺…”
周定遠一撇頭,“哼。”
他可在這等她了一個多小時了。
時嫻垂著頭,“爺爺…我錯了!我忘記了,甘願受罰!”
周定遠看她一眼,“伸出手來。”
時嫻看一眼棍,抿抿下唇,還是伸出了手。
“過個年皮過鬆了是吧。”
周定遠用力揚起棍子,但還是沒落到她手上。
還是捨不得打。
“我錯了!再也不會了。”時嫻只揚聲認錯。
她確實過個年徹底過鬆了,這都能忘。
想到早上還在床上難過了好一陣,爺爺就在這等著收拾她,她就一陣頭大。
“先扎馬步!”
時嫻身體反應很快,雙腿分開,兩手撐起,腰板挺直。
七天不練,短短五分鐘,她大腿又開始抖了。
小胳膊也有點抖。
周定遠看著她,“嘖嘖嘖。”
“你看你現在什麼樣子!”
一聲聲低喝,還伴著冷嘲熱諷。
時嫻徹底收回了心神,一滴滴豆大的汗水順著她的臉頰聚集到下巴,又砸向泥地。
兩個多小時訓練結束後。
時嫻胳膊腿抖得厲害。
又酸又疼。
周定遠看她一眼,“你要是再遲到,我就不教了。”
無論做什麼,態度擺不好,他就不想浪費這個時間。
時嫻知道爺爺這次是真生氣了,她朗聲應道,“絕對不會!”
周定遠看她一眼,朝房間裡走去。
時嫻也跟了進去。
周定遠拿過一瓶藥酒遞給她,“霽之讓我拿給你的,自己塗塗吧。”
他嘆了口氣,又說道,“嫻丫頭,你怪爺爺教你那麼兇麼?”
時嫻接過藥酒,心暖暖的,他雖然走了,但還是記掛著自己的。
她搖了搖頭,“不怪,我知道爺爺是想教好我。”
她這一世確實需要爺爺這樣教,把身體練好,上一世的教訓她可吃過這個身體的苦。
雖然爺爺兇兇的,說的話卻沒有不對的,也沒怎麼罵她。
周定遠摸摸鬍子,“中午給你加餐,多補補。”
“謝謝爺爺。”時嫻說完,就朝周霽之的房間走去。
他不在了,她得自己塗藥酒了。
不塗不行,不塗明天她可能都爬不起來。
學武,最是貴在堅持。
塗完藥酒後,十一點半。
再過半小時就要吃午飯了。
她走出房間,沒看到爺爺。
茶几上的電話卻響了。
她接了起來。
“周霽之!你小子,讓我給你收的債我都收回來了,你什麼時候請哥哥我吃飯啊?!”
吊兒郎當的聲音傳來。
時嫻皺起了眉,“您是哪位?”
鄭宜正迅速拍了自己的嘴一下,他打電話直禿嚕這毛病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過來。
“嫂子啊,我是鄭宜正啊。”
時嫻想了想,才想起來在國營飯店碰到的花襯衫男,周霽之發小,玻璃廠廠長。
她問道,“鄭廠長好,他讓你收什麼債啊?”
鄭宜正皺了皺眉,他說還是不說?
周霽之對他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