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祖師不多時醒來,舒開兩足,口中自吟道:
“難!難!難!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閒。
不遇至人傳妙訣,空言口困舌頭幹!”
王燁應聲叫道:“師父,弟子在此跪候多時。”
菩提祖師聞得聲音是王燁,即起身披衣,盤坐起來,喝問道:“這猢猻!你不在前邊去睡,卻來我這後邊作甚?”
王燁道:“師父昨日壇前對眾相允,教弟子三更時候,從後門裡傳我道法,故我在此大膽徑拜師父榻下。”
菩提祖師聽說,十分歡喜,暗自尋思道:“這廝果然是個天地生成的!不然,如何能夠打破我盤中之暗謎?”
王燁道:“此間無六耳,只有弟子一人,還望師父大舍慈悲,傳與我長生之道罷,弟子永不忘恩!”
菩提祖師道:“你今有緣,我亦喜說。既識得盤中暗謎,你近前來,仔細聽之,當傳與你長生之妙道。”
王燁叩頭拜謝,洗耳用心,跪於榻下。
菩提祖師道:
“顯密圓通真妙訣,惜修生命無他說。
都來總是精氣神,謹固牢藏休漏洩。
休漏洩,體中藏,汝受吾傳道自昌。
口訣記來多有益,屏除邪欲得清涼。
得清涼,光皎潔,好向丹臺賞明月。
月藏玉兔日藏烏,自有龜蛇相盤結。
相盤結,性命堅,卻能火裡種金蓮。
攢簇五行顛倒用,功完隨作佛和仙。”
此時菩提祖師說破根源,王燁心靈福至,腦海之中清明一片,認真記了口訣,對菩提祖師拜謝深恩,即出後門觀看。
王燁但見東方天色微舒白,西路金光大顯明。
天亮了,這太陽就快出來了!
他依著舊路,轉到前門,輕輕的推開進去,坐在原寢之處,將床鋪搖響道:“天光了!天光了!起床啦,各位師兄!”
那大眾還正睡,不知王燁已得傳了高深道法。
……
王燁當日起來,便修練菩提祖師傳給他的道法,暗暗維持,子前午後,自己調息。
卻又過了三年,這一日,菩提祖師復登寶座,與眾說法。談的是公案比語,論的是外像包皮。忽問:“王燁何在?”
王燁近前跪下:“弟子在。”
菩提祖師問道:“你這一向修些什麼道法?”
王燁回答道:“弟子近來法性頗通,根源亦漸堅固矣。”
菩提祖師道:“你既通法性,會得根源,已注神體,卻只是防備著‘三災利害’。”
王燁聽說,沉吟良久,問道:“師父,這三災是哪三災?”
菩提祖師講解道:“此乃非常之道:奪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機;丹成之後,鬼神難容。
雖駐顏益壽,但到了五百年後,天降雷災打你,須要見性明心,預先躲避。
躲得過,壽與天齊,躲不過,就此絕命。
再五百年後,天降火災燒你。這火不是天火,亦不是凡火,喚做‘陰火’。自本身湧泉穴下燒起,直透泥垣宮,五臟成灰,四肢皆朽,把千年苦行,俱為虛幻。
再五百年,又降風災吹你。這風不是東南西北風,不是和薰金朔風,亦不是花柳松竹風,喚做‘贔風’。自囟門中吹入六腑,過丹田,穿九竅,骨肉消疏,其身自解。所以都要躲過。”
王燁聞言,就地一拜,道:“懇請師父賜法。”
菩提祖師道:“此亦無難,只是你比他人不同,故傳不得法。”
王燁問道:“這是為何?我也頭圓頂天,足方履地,同樣有九竅四肢,五臟六腑,何以與人不同?”
菩提祖師道:“你雖然像人,卻比人少腮。”
“呃。”猴子的確沒有腮。
王燁伸手一摸,沒摸到腮,但卻摸到其它東西。笑道:“師父!我雖少腮,卻比人多這個素袋,應該能行。”
菩提祖師道:“也罷,你要學哪一樣?有一樣天罡數,該三十六般變化,有一樣地煞數,該七十二般變化。”
王燁道:“弟子願學一個地煞變化罷。”
菩提祖師道:“既如此,上前來,傳與你口訣。”
遂附耳低言,不知說了些甚麼妙法。
王燁也是一竅通時百竅通,當時習了口訣,自修自煉,將七十二般變化,都學成了。
“這地煞七十二變正好適合我,天罡三十六變著重於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