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的萬子良一臉淫笑地回想適才的水乳交融,神魂出竅幻想左擁金髮波霸,右抱義大利小野貓,徜徉在蔚藍海岸邊做愛做的事。
人要及時行樂,莫等兩鬢斑白,趁還能動的時候盡情享樂,把金錢當身外物揮霍,反正人生在世不過短短數十年轉眼即逝,何必拘泥道德的小框框自尋苦惱。
開心就好,得過且過,這是他奉之為圭臬的座右銘。
“嘿你的死人頭,看到黃河心還不死,啊達——”死到臨頭還敢流口水。
氣到頭頂冒煙的孟薔妘沒給他作夢的機會,一隻肥嫩的小腿肚抬高一百二十度角,往他最引以為傲的俊臉踹去,順便在他肚皮上留下到此一遊的足跡。
當然她沒讓他這麼好過,左手一擒來個過肩摔,右腿一踩要他當龜爬,啊哈兩聲免費背部穴道按摩,拳如雨下地毫不留情。
身為國術館館主的女兒,功夫要是不行豈不是笑掉人家大牙,每年大筆捧金前來請益的學生可不是嫌錢太多放著生黴,光看她三兩下身手就是金子打造的活招牌。
“救……救命呀!會死……啊!我的胃……不要再來了,我吐血給你看……”嗚……他的胃快被她一拳打出咽喉了。
“好呀!你吐給我看,好手好腳的大男人敢喊救命,你在玩女人之前有沒有想過我也需要你。”這個孬種死不足惜。
不想不氣,越想越氣,扳過他的手臂往後壓又是一擊,喀答喀答的骨頭交錯聲仍然不能使她消氣。
縱容是所有罪惡的開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無三不成禮,無四不成義,無五……一次又一次的偷腥倒成了習慣。
哼!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一次不學乖她就揍他一次,兩次不乖加倍伺候,三次、四次、五次……他只有等死的份,她不痛下殺手他永遠也學不會教訓。
“別……別……我知錯了,真的知道錯了,絕對沒有……下一次,給我留點面子……”萬子良哇哇大叫的抱著肚子縮成一團。
“面子?”蔑視的視線在補上一腳後落下。“我讓你連裡子都沒有,上個禮拜你才答應我什麼?”
“上個禮拜……”完了、完了,他完全想不起答應她什麼事,這下子不死也剩下半條命了。
“敢情你貴人多忘事把‘我'給忘了,你對得起我嗎?”孟薔妘眼睛睜得如牛眼一般大,似要用她的牛腳踩扁他,省得他遺害萬年。
“我……呵呵……沒忘、沒忘,就是那件事嘛!我記得牢牢的。”他要知道哪件事才有鬼。
被狠狠痛毆過一頓的他強做若無其事的起身,神情瀟灑把散落一地的衣物穿回身上,彷佛沒事人的諂媚一笑。
三折肱成良醫,捱打次數一多也被打出心得,即使嘴角流血,眼圈黑了一圈,他還是可以擺出最帥的姿勢維持所剩無幾的男性自尊。
而他的職業和古代哭倒萬里長城的孟姜女之夫萬杞良有幾分類似,是名小有名氣的建築師。
“喔,那是哪件事呀!說來聽聽,也許我會讓你留條腿爬出去。”他要記得住就用不著勞動她出馬。
“這個……呃,那個……不就你知,我知,大家知……啊!別再來了,真會被你打死……”出拳還是一樣強而有力,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呀!
抱頭鼠竄的花心男沒志氣地躲在女伴身後,將剛剛風流快活的臨時伴侶推出去送死。
“孟大姐小心呀!別一拳打到我,我可是無辜的路人甲。”早知道會遇到大白鯊出巡,她肯定不會蹺班和他開房間。
“你這隻狐狸精給我閉嘴,要不是你太會勾引人,他怎麼會色心又犯,一再視我為無物的公然上賓館召妓……”不需付費的那種。
“我不是妓女,我是……”她的話真難聽,人身汙辱。
“噓!胡晶晶,你不能反駁她的話,還是你想落得和我一樣的下場?”萬子良指指滿頭包,以“殷鑑”為例加以告誡。
他的好意提醒可不是出自憐香惜玉,怕她也被扁成豬頭見不得人,而是擔心她措詞不當拖累他,害他遭五扁六扁,扁得不成人形難再泡妞。
人吶!不自私怎成,不避一世只求避過一時,先度過眼前劫難再說。
不過他還是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忘了什麼事,讓他名義上的親親小女友怒火中燒,大開殺戒的欲置他於死地,這才是最糟糕的。
什麼事都能雲淡風清地當沒這回事,裝唬弄攏過去,唯牽扯到與她有關的雞毛蒜皮事不能輕忽,他的大限面臨倒數計時中,沒折扣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