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瞪大了眼,露出“飯桶”的訊息,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她笑了笑出門了。
我穿著病號服在醫院的走廊裡小心翼翼的走著,這一層明顯是貴賓級待遇,很靜很寬闊,但是,事情就是這麼巧,我還是遇到了熟人。
修叔,滿臉驚喜的看著我,“大小姐,你怎麼會在這兒?”再看看我一身的病號服,急了,“你這是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修叔,我沒事——”我趕忙安慰這個從小看我長大給我很多關懷的管家,當我看到修叔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又是傅其先所住的醫院氛。
想到傅其先,我看著修叔,等著他說話。
“大小姐,老爺很想你,你去看看他吧——”修叔佈滿皺紋的臉顯得格外的滄桑,這個追隨了傅其先一輩子的人啊!
“修叔,你幫我找套衣服來,我去看看他。”我得先換下這套病號服,要不走到哪兒都得露餡。
修叔猶豫了一會兒,我知道他是擔心我。
“修叔,我只是淋了雨感冒,現在已經好了,真的沒事。”我再次保證。
修叔點點頭,給我引到傅其先的病房門口,轉身走了。
我推開門,難得的小姨和傅蕾都不在,傅其先的狀態讓我有些吃驚,甚至震驚,眼前的景象分明是……分明是……
不知什麼時候修叔走到我身旁,“看看吧,老爺……沒剩幾天了——”
我張大了嘴,我知道他病了,但我沒想到會這樣,我慢慢的挪到床頭,氧氣罩下是張蒼白的臉,在看到我時,混沌的眼神逐漸清醒,他的手顫抖了幾下,我下意識的抓住了。
“爸……爸……爸……”我似是喃喃自語,但是傅其先的臉上泛起絲絲笑容,還緩緩的點了點頭。
另一隻手朝某個方向指了指,修叔瞭然的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檔案,遞到了我眼前,淚眼朦朧中我知道這是一份遺囑。
傅其先的手慢慢的摸著我的臉,給我擦淚,然後再次緩緩的點點頭,眼睛閉上了。
“爸——”我嚇壞了。
“沒事,老爺睡著了——”修叔訓練有素的走過來,安撫我。
這一刻,我才明白,親人就是親人,血緣是剪不斷的,我對傅其先的恨意在這個時候徹底的消除了。
“大小姐,我決定把老爺送到瑞士去休養,這樣的話還能再撐一段時間——”修叔看著我說。
我知道他在等什麼,我低頭想了一小會兒,“我跟你一起——”
修叔笑了,後來我才知道,這個笑的背後還包含著一層含義,那就是修叔和陸錦鶴達成的協議:將傅蕾從傅氏驅除,將傅氏全注入我的名下,陸錦鶴給我打工,以……傅氏姑爺的身份!
後來的後來我才知道,陸錦鶴為了我,把自己憋屈到什麼程度,而那時,我已經是陸家的媳婦兒了!
在去瑞士之前,我回了一趟家,曾經安姨給我安置的家,我依舊在地毯底下找到了鑰匙,推開家門,一切就像以前一樣,家裡散發著淡淡的溫馨的香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