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兒能睡得著,只是不想看到鳳墨琰罷了,閉上眼似乎都是前世與今生的重疊,她曾自問,如果今生的鳳墨琰變成前世鳳齊烈那般的人物,她該何去何從……
恨意,從心而生,自古帝王多無恨,帝王之子更是無情,可以說登上大寶之前,不知道踩著了多少人的屍骨在行走,這樣的人讓她打心底裡排斥,但命運就是這麼殘酷,她不喜歡的,偏偏愛上了……
太子鳳齊烈那邊,這僥倖活了下來,卻也真是生不如死,不日便舉宮遷到了位於南城的荷香殿。
這荷香殿本是先帝為一民間選上來的劉妃所置辦的一處行宮,當年先帝極寵那會沒有家世的劉妃,就如現今的皇上寵愛著沒有家世的蘭妃差不多一樣的道理。
身為帝王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時候,會收很多有家世的妃子穩固朝局,所以那些沒有什麼家世又不愛名利的妃子,便成了稀罕物,就如先帝爺寵著劉妃,為劉妃在此置了行宮這般不在少數的。
但這荷香殿說是行宮,其實相當的簡陋,還不如尋常的富貴人家的宅院來得華麗。
總的只有三個院落,三進三出,相當的簡單,屋內的擺設也都有些陳舊,但好在鳳齊烈從死牢裡過來時,已經收拾乾淨,但這兒真的是連原先的長樂宮十分之一都不如。
掉漆的硃紅大門,老邁的守院宮人,再加之到處都透著荒涼野草縱生的院落,乏黃的樹葉紛紛落地,打掃的宮人一天就是掃十遍也禁不住這滿地的枯葉。
而太子爺鳳齊烈,雖然還頂著太子的身份,但他自己也明白,自己就是行將就木,徹底的沒了希望……
但他想不明白,宇文靜的事情是誰在背後整自己,這可是一頂死罪,只要父皇活著一日,他這罪就得頂著。
“殿下,七殿下來訪……”陸公公眼晴紅紅的,看著太子這副萎靡不振的模樣心裡別提有多難受了。
鳳齊烈讓下到死牢裡也不過三日,但卻唇色乏白,身上多有傷痕,那死牢是押解重犯之地,到處充滿著腐朽的氣息,只不過短短三日,對於鳳齊烈來講,卻像是三年那般的難熬。
“讓他滾蛋,本宮不見,不見……”
鳳齊烈揮著手把桌上那缺了點瓷的茶盅掃到了地上,他從出生到現在,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的狼狽過,他知道是鳳墨琰與雲千洛救的自己,卻並不感激他們,對於鳳齊烈來說,寧願死,也不想接受這兩人的恩惠!
“殿下,你聽老奴一言,七殿下沒有惡意,您還是見一見吧。”陸公公聲淚俱下的跪倒在地祈求著,身為宦官,生死榮耀本就與主子綁在一起的,所以陸公公是真心為太子爺好的。
鳳齊烈拳頭握的咯吱吱的響著,雙眸如烈火般的狠戾,站起身一腳就踹翻了面前的陸公公:“好你個陸春憨,誰給你的狗膽替本宮做決定了!”
陸公公的身子在太子爺跟前翻了幾番之後停了下來,捂住胸口臉色慘白痛心疾道道:“太子爺,您難道忘記了皇后娘娘教給您的第一課嗎?”
鳳齊烈聽這話有片刻的失神,母后教給自己的第一課便是活著。
母后說,人生就是生下來要活著,甭管你是太子還是庶民,只有活著才能去肖想其它,沒了生命,你將一無所有。
太子妃齊詩惠這時候也走了過來,攙扶去陸公公,這鳳墨琰來訪,陸公公是先把這事報給太子妃的,齊詩惠覺得是得感謝鳳墨琰,所以就允了來見,但也得和鳳齊烈支會一聲的,沒有想到,齊詩惠親自迎了鳳墨琰進府,卻又見得太子爺發這麼大的脾氣。
扶了陸公公起來後,對鳳墨琰歉意的一笑:“對不起,讓您見笑了。”
鳳墨琰微微一笑並不在意:“皇嫂不必客氣,自家兄弟不會見外。”
鳳齊烈抬起頭來,看著距離自己幾步之遙的鳳墨琰,他的臉上笑容溫和卻透著一股冰冷,他那一張死人臉鳳齊烈曾經憤恨無比,因為這個比自己小了幾歲的弟弟,不管面對什麼樣的困境都能這樣去笑。
有時候鳳齊烈會想,難道那麼多的磨難羞辱下鳳墨琰都不覺得活的憋屈嗎?就如自己現在所受的這般待遇一樣,自己是寧願死也不願意活著的。
“皇嫂,可否讓我與皇兄單獨談談……”
鳳墨琰清冷如金屬質量般的嗓音輕問著齊詩惠。
齊詩惠點點頭,擔心的看了一眼鳳齊烈而後才帶著陸公公退了下去,獨留下這兄弟二人面面相覷。
“皇兄,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我也只想聽你說句實話,這事你是冤枉還是真是你做的?”鳳墨琰知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