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到了太平洋裡,要去找黑匣子。
蘇平目瞪口呆地看著,半晌後說了句“天哪!”
每一個與此無關的人都會這麼說一句,出於驚恐和憐憫。
我的大腦卻一片空白,什麼也想象不到,只聽見張全在那頭說老頭在這架飛機上,說他們已經跟美國交涉了許久,說美國的條件噁心苛刻到令人髮指,說老頭在他們要做決定時只說了一句話:“讓美國佬做夢去吧,老子是要蓋著國旗下去的,誰攔著我跟誰急。”
華夏最後沒有答應美國的條件,老頭與其他幾名被捕的國安成員被押上這架從洛杉磯起飛的飛機,國安的所有人混在人群裡送他們。
美國直到飛機起飛還不死心,又找國安交涉,華夏再一次嚴詞拒絕了條件,飛機就在空中爆炸了。
“這段新聞本來是可以壓下來的,美國那邊也是會壓下來的,但我們想送送他們。”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老頭的徒弟。”張全說道:“所以雖然一直不想打擾你,但我覺得,既然他走了,我就該讓你知道——你也有權利知道——你師傅是華夏的英雄。”
我站在帝都機場裡,張全來接我,天氣熱得像火爐,車門曬得燙人,他帶我去國安。
“你們什麼時候知道的?”我問道,翻看著一疊照片。
“不是我們,”張全說:“是我知道。我跟江豐從小玩到大,即使入了國安,他也只信任過我。國安這兩年有問題,他早就知道你是誰,卻告訴過我說,國安的人他不敢全信,若是哪天他出了事,他的所有可以交待的人也只會有你一個。”
我懷疑道:“他怎麼會信我這種一個陌生人?”
張全笑了笑:“或許因為,你有個特種兵的男朋友?”
我一下子凝住了,又聽他說道:“又或許是因為…他覺得你是他兒子?”
小時候我沒有父親,也問過我媽為什麼,她只是隨口發張好人卡,說:“你爸是個好人。”
我沒見過這個“好人”,但因為我媽從沒表現出怨恨或者惋惜的樣子,所以我一直對這個“好人”印象不錯。
我沒叫過繼父“爸”,就像蘇平蘇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