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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部分

偷摸摸來的,怎麼好發作?

我發出疑惑的聲調,故作驚詫地立即鬆開他,還低聲叫道:“怎麼是你?”黑暗中只見那雙眸子像獵豹一樣熠熠閃光。

開啟床頭燈,只見一個英俊的鬼子睡在我床上,蹙著眉,嘴角微微下拉,一副慍色。

“真沒想到是你。”我淡漠地看著他,心想這來的也太勤快了吧,還沒超過二十四個小時呢。

他一言不發地盯著我,良久,嘴角一彎,低聲說道:“演技有進步。”

“哼,從哪兒進來的還請你從哪兒出去。”說完,躺下,背對他不再搭理。

數秒後,一隻胳膊兜住我,唇吻在我的發上。“拾伊,我想你。”呢喃著,手輕輕撫上我的腹部,“還有我們的孩子。”

昨天他摘下我的手鐲後的情景一清二楚地回現腦際,尤其他指著自己的心口說的那句話:“沒了你,我等於死了。”

別再來誘惑我!心裡抗拒著,並祈禱他千萬別是來告訴我他決心拴住我一輩子。

“拾伊……拾伊……”他扳轉過我的身體,非常準確地將他的唇著陸到我的唇上,輕輕揉捻著,粗大的手扣住我的手指。十指交錯之際,我顫慄了一下,瞬間感到他內心的掙扎和迷惘——他並沒考慮好拴住我一輩子。

扭過頭去避開他的唇,我對他說道:“你走,我什麼也給不了你。”

他沉默片刻,低聲道:“拾伊,我心裡憋得難受,你一定要聽我說,一定要聽。”此刻的他脆弱的如同跟大人走散了的小孩,茫然無助。

“噓,有人!”我捂住他的嘴,警惕地聽樓梯處的動靜。有輕微的腳步聲上了樓,經過我這間臥室未作停留,折往後頭。開門的聲音,打哈欠的聲音,關門的聲音……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我鬆開手,卻被爾忠國迅速捉住,安放在他的心口上。他看著我,似有很多話想說。

“拾伊,這話憋在心裡不說出來會爆裂,讓我說出來。”

“好。你說,我聽著。”我垂下睫不看他。

“我這心裡從來就沒放下你,可又不得不為自己的處境難過。我彷彿同時站在兩個世界裡:一個世界的我只為你存在,甘願為你生,甘願為你死;可另一個世界的我不能屬於你,也不能屬於我自己,只是個行使使命的工具,雖然只是個工具,卻維繫著太多鮮活的生命。對我而言,這兩個世界都一樣重,一樣沉,我想將它們合併卻無能為力。我原本希望你從我這裡獲得永久的幸福和快樂,但這個世道的希望都是在無奈情形之下難以拾獲的希望,這正是我的悲哀。跟了我,你只能過擔驚受怕的日子,不僅如此,還會因我生活在刀尖上,時刻與血腥和死亡打交道。我怎麼忍心這麼對你?你只有遠離我才能安全,可我捨不得,真的捨不得,是我把你拖進我的世界卻無法讓你留下。我若留下你勢必放棄另一個世界,可另一個世界的擔子太沉,已經卸不下來、幾乎壓垮了我。拾伊,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我該這麼辦?”

聽他說完這番發自肺腑的話,我深感他心中的搖擺如烙鐵不斷炙烤著他,折磨著他。同時,我也明白了他的話,他自己無法取捨,希望我幫他做決定。

如果我開口,也許只需說一句:“我需要你。”他便會卸下那個世界的擔子,帶我離開。可是,我能這麼說嗎?以愛的名義綁架他,將他拖出那個世界?

不行,他會後悔,他會一輩子生活在自責中。因此,他只能選擇另一個世界,因為那是他逃避不掉的道義和責任。而我,寧可他一輩子為放棄我而內疚,也不要他為了我放棄道義和責任——我承擔不起這份重量。何況我答應過跟春樹走,怎能再次背棄、傷害對我一往情深的他?除非我死了或他拋棄了我,只有這種情形出現方可另當別論。

“忠國,”我捧起他的臉,讓自己堅定的目光穿透他深邃的眼眸。“將來,等我們的孩子大了,我會告訴他,他的親生父親是個了不起的英雄,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一定會理解的。不要再猶豫了,你的世界無論是一個還是二個或者更多都一樣身不由已。你只要記得曾經有個傻女孩愛過你,來過,又走了。你這樣的男人,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將來,等日子好過了,還會有很多很多傻女孩會喜歡上你,愛上你……”

我沒法再說下去,因為心會痛。的確,還會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他,他也可以喜歡她們,但不再與我有關。

“拾伊,我的拾伊,”他顫聲說道,淚水洶湧而出卻無法放聲哭出來,眼睛霎時通紅。他緊緊握住我的手,唇貼在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