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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屋中點了薰香,他用鼻子嗅了嗅,覺得這香味道有點特殊,好似並不像尋常姑娘家在閨房中點的那種味道。他雖對薰香一類的東西不甚瞭解,但是江湖經驗卻告訴他,越是不尋常的東西就越古怪,因此他為了以防萬一,小心閉了氣,防止屋中的氣息過多的吸入鼻腔,這才趟著步子往裡走去。

展昭抱著手臂在屋裡來回踱了好幾圈,忽然將視線落到角落裡的衣櫃上,他頓了步子,略忖片刻,還是將步子移了過去。

那是個一看上去就是大戶人家的姑娘所用的衣櫃。他用手指撫了撫櫃子的用料,不禁暗自讚歎:隨便一個衣櫃都是上好的木料加上精湛的手藝所制,果真不愧是唐家!這一個櫃子估計都能頂他府衙房間中的所有傢俱了。

只不過,展昭會被這櫃子吸引住視線,倒並不是因為它金貴,而是他看到從虛掩著的櫃門處伸出來的一個黑色的衣角。

展昭遲疑著盯著那個漏在外面的衣角,覺得這衣服的料子像極了他平時夜間行動時所穿的夜行衣。少頃,他忽的伸出兩根手指頭;準確的捏住那衣角,微微向外一拽,那件衣服就輕而易舉的被他從衣櫃裡揪了出來。

他提著那件黑衣,只瞟了一眼便可確定,這的確是一件黑色的夜行衣。用手在這件衣服中摸了摸,發現並沒有什麼特別東西,但是當他打算將衣服塞回櫃子的時候,卻在櫃中看到了一摞擺放整齊的信紙。

展昭將衣服丟進去,又取出一張信紙出來。他看著手中的紙,隱隱覺得好似在哪見過,只是他還來不及細細琢磨,耳朵卻敏銳的聽到一個輕巧的腳步聲正由遠及近正向這邊走來。他立馬手腳麻利的將那張紙對摺塞入懷中,再關好櫃門,身子一竄便已移動到門前的桌邊坐下。

屋門被開啟,來人正是這間房的主人唐木晚。她推開房門的瞬間,一眼就看到桌前端坐的展昭正在對著自己笑臉相迎,她表情一僵,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房間裡竟出現了其他人,只不過他們唐家人都是在江湖中混慣了的,即便遇到了棘手的突發狀況,也不過只是一閃而過的驚詫,何況她僅僅只是見到了一個不請自來的人而已。

唐木晚突然換上了一副笑臉,她反手將屋門關上,一邊挪著步子坐在展昭的身旁,一邊以手攏攏鬢間的發,用著膩死人不償命的聲音道:“這天才剛亮,展大人怎麼有雅興來了我這?莫不是和白五爺吵了架,迫不及待的……來我這裡尋個安慰?”

展昭幾不可查的抽了抽嘴角,心中暗道:這唐木晚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的緊。嘴上卻道:“四小姐怕是多心了,展某不過是清早散步無意間走到了附近,過來打聲招呼罷了,只每當到,四小姐竟也跑去串門子了,當真不巧。”

唐木晚不自然的笑笑,用袖口摁摁唇角,道:“確是不巧,我也去散了好一會子的步,只可惜沒能遇到展大人你,不然我們還能有個伴,倒不至於孤身無趣了。”

展昭笑笑,“孤身沒錯,無趣卻言重了,四小姐一定不知道,很多時候,孤身一人是可以發現許多有趣的事情的。”

“哦?”唐木晚眼波流轉的緩緩抬眸,一雙清澈嫵媚的大眼望著他,“卻不知,展大人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展昭從懷裡取出那枚玉製的令牌,在手裡把玩了一會後,放到桌面上推送到唐木晚的面前,道:“四小姐可認得此物?”

唐木晚看著它,突然輕哼一聲,“這,就是你所謂的趣事?”她挑起眼睛來瞥他一眼,隨即從桌子上拿起那面玉牌來,裝模作樣的仔細端詳一番,道:“這是唐家的令牌。”

展昭挑起一邊嘴角來,問:“是誰的令牌?”

唐木晚“啪”的把玉牌又扔回桌上,板起臉道:“長夫人的。”

展昭又問:“你可知這令牌我是從哪裡找到的?”

唐木晚又哼了一聲,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展昭沉吟片刻,將桌上的玉牌收起。他揉揉鼻子,問她:“長夫人的屍體究竟被你藏到了何處?”

唐木晚瞪他一眼,扭過頭去,“無可奉告。”

展昭苦笑道:“那好,那展某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唐木晚沒吭聲。

展昭道:“你一大早去了何處?”

這一次,她不再板著臉,反而漾起了好看的笑容,“我不是早就告訴你了,我去散步了。”

展昭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而後倏然站起,對她道:“既如此,展某就先告辭了。”他頓了頓,卻沒有走,“現在唐家出了不少事,還請四小姐不要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