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那些生苗。哎喲!”戴同知說話間,足踝又崴了一下,疼得他哎喲一聲,對葉小天道:“我急著去見知府大人,回頭再與你分說。”
葉小天道:“好!既如此,我去知會李經歷一聲,今晚為同知大人接風。”
望著戴同知一瘸一拐的背影,葉小天納罕不已,知府大人此番派戴同知去提溪,只是試探格哚佬部落出山的用意,雙方不該發生衝突才是,戴同知怎麼這副模樣,莫不是我那“老丈人”難為了他?想不通啊想不通。
張胖子剛把葉小天打發走,戴同知就走了進來,一見張知府,便推開攙扶他的皂隸,來了個“金雞獨立”,向張知府施禮道:“府尊大人,下官回來了。”
張胖子奇道:“崇華,你……怎麼成了這般模樣?”
戴崇華苦笑道:“一言難盡啊!”
張胖子道:“來來來,看坐,坐下慢慢說。”
戴同知單腿跳到一張椅子前,扶著扶手慢慢坐下,這才向張知府解釋起來。
戴崇華趕到提溪,立即上山尋那遷徙出山的部落,探問之下方知該部為格哚佬部,戴崇華向部落百姓自報身份,由他們引見給了他們的族長格哚佬,於是雙方開始了一番雞同鴨講的對話。
戴崇華彬彬有禮地對格哚佬道:“格哚佬族長,本官是銅仁府同知,知府大人獲悉你的部落出山,特意差遣本官前來問候,不知你們的部落因何遷出深山呢?”
格哚佬高舉雙手,神聖莊嚴地:“偉大的、無所不能的蠱神降下神諭,我族所在的地方將有大災難發生,併為我們虔誠的信徒指明瞭新的生存吉地,就在這裡,我們遵照神諭而來!”
格哚佬說著,還讓一個渾身插滿羽毛的鳥人拿了一個龜殼來給戴崇華看,戴同知左看右看,就是看不明白上邊燒裂的紋路,能向這些半野人傳達出內容如此豐富的資訊。
戴同知便好言相勸道:“格吶佬族長,你們這樣做是不對的。如果神明指示你們,京城才是你們宜居的吉地,難道你們還能跑到京城去蓋房子?是不是請神明在深山中另外給你們指示一塊吉地呢。”
戴同知本以為格哚佬部和其他部落之間發生了戰爭,兵敗逃難,又或者是該部落的駐地發生了什麼天災。
如果是這些原因,那都不是問題,山中生苗的生活方式非常簡單,活動區域也有限,一個部落佔領太大的地盤沒什麼用處,兩個部落的戰爭結束後,他們自會遷回本來的駐地。
如果是因為原來的駐地發生了天災,那問題也不大。容他們在此居留一段時間。最長一年半載,原駐地的生態恢復,他們也還是要回到原本駐地,可是他們遷徙的理由是神諭,誰知道那見鬼的蠱神什麼時候會再降一道神諭,讓這些愚昧無知的野人回老家。
戴同知說完,馬上發現格哚佬和旁邊那個渾身插滿羽毛的鳥人用一種很不屑的眼神看著他,彷彿在看一個愚昧無知的野蠻人,戴同知被他們看得很不舒服,便道:“格哚佬族長不明白我的意思?”
格哚佬撇撇嘴道:“你以為神明就像和你做生意的買賣人。可以討價還價?”
戴同知耐心解釋道:“格哚佬族長,你要知道,這個地方屬於銅仁府,歸提溪司管理。如果是一戶兩戶的流民逃難到些,那自然是不礙的,但是整整一個部落遷徙至此,那就萬萬不可以了。”
格哚佬納罕地道:“為什麼呢?”
戴同知深深地吸了口氣,道:“這個問題就複雜了,涉及到路引、戶貼、黃冊、賦稅、徭役等等問題。何為路引呢。就是出外務工、經商、遊歷所必需的證明。何為戶貼呢,就是記載戶主、鄉貫、戶等、丁口……”
戴同知滔滔不絕地講了半天,講得口乾舌躁,這才停下來喝口水潤潤嗓子:“格哚佬族長。你明白了吧?”
格哚佬點點頭,欣然道:“我明白了,可是……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呢?”
戴同知一口水“噗”地噴了出來,咳嗽半天。才強抑不耐地解釋道:“因為百姓皆有戶籍,你的戶籍在哪裡,你就得在哪裡。如非官府同意,是不能遷徙他地的。”
格哚佬茫然道:“可是我們從來就沒有戶籍啊。”
戴同知窒了一窒,惱羞成怒道:“但是你們不是一直住在山裡麼?”
格哚佬:“不錯!然而偉大的、無所不能的蠱神現在指示我們要離開那兒,所以我們出山了啊!”
戴同知氣極敗壞地道:“你們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幾千號人,要吃要喝、要穿要住!你們突然冒出來,那本來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