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羨敏道:“瑞希兄,果基格龍此去可也未必就是要對你曹家不利啊?”
曹瑞希眨著眼睛,淚流滿面地質問楊羨敏:“那你告訴我,他帶了那麼多人,披甲執銳,望西而行,究竟是幹什麼去了?難道是護著唐三藏去取經麼?”
楊羨敏奇道:“唐三藏是誰?”
曹瑞希無力地揚了揚手,懶得解釋。他轉過身去,噙著滿眼熱淚對他的部下大聲吩咐道:“曹家所屬,立即集合,星夜兼程,返回家園!”
曹家寨的人眼見一路強軍直奔他們的老家去了,早就心靈如焚,一聽曹瑞希這麼說,當即答應一聲,紛紛從掩體中走出來,整理裝束,準備撤退。
楊羨敏急了,連忙搶上一步道:“瑞希兄。那一湖兩山之地,你不要了?”
曹瑞希回過頭,從袖中摸出手帕又擦了擦眼淚,溼潤著雙眼對他道:“賢弟以為,水銀山如今在何人手中?”
楊羨敏呆了一呆,奇怪地道:“當然是在我手中!怎麼了?”
曹瑞希道:“楊家土司是誰?”
楊羨敏把胸一挺,當仁不讓地道:“當然是我!怎麼了?”
曹瑞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就是了!當初出兵時,我答應你替你拿下水銀山,替你奪取土司之位。這兩件事,我都辦到了。所以,一湖兩山已經屬於我了,賢弟你好生保重,為兄先回家園一趟,至於割讓契約,為兄改日再取,告辭!”
曹瑞希說罷,便把大手一揮。對自己的屬下喝道:“下山,開拔!”
曹瑞希用小手帕擦著眼睛,領著他的兵馬下山去了,楊羨敏站在山上衝著曹瑞希的背影破口大罵:“這個食言而肥的匹夫。這個不仗義的畜牲、這個貪鄙小人……”
楊羨敏不帶重樣兒地罵了小半個時辰,楊府管事急急忙忙地跑過來道:“土司,大事不好!老驥谷送來訊息,葉小天出兵了!”
楊羨敏一個大耳刮子就扇了過去。沒好氣地罵道:“滾你孃的蛋!他出兵就出兵,出兵怎麼就大事不好了?誰勝誰負現在還不好說呢,你就跟老子說大事不好。你究竟是哪一邊的?”
那管家捱了一記耳刮子,也不敢躲避,訕訕地站在那兒,解釋道:“是是是!屬下知錯,屬下這是口頭禪,一不小心就說出來了,並非有意……”
楊羨敏飛起一腳,把喋喋不休的管家踹了個馬趴,大罵道:“口頭禪?你的口頭禪就是‘大事不好’?老子眼得多瞎,才找了你這麼個東西當大管家?”
那管家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不起來,生怕再挨他一頓暴打,土司老爺明顯氣正不順,他可不願繼續觸黴頭。這時候楊羨敏的一個堂弟又急匆匆跑過來,大叫道:“堂兄,大事不好!於家寨出兵了!”
楊羨敏瞪著他,強自控制住躍躍欲試的右手,瞪眼道:“於家出兵?出什麼兵?”
他那堂弟急道:“當然是向咱們水銀山發兵啊,我看他們來者不善,一旦與葉小天的人馬合攏,恐怕我們左右招架,太過吃力,不如撤防城堡吧。”
楊羨敏急急登高遠眺,葉小天那一方的人馬目前還沒趕到,但是於家寨就在水銀山的另一側不遠處,此時已經可以看到大隊人馬滾滾而來,至少有兩千人上下。
楊羨敏一看頓時眉頭緊蹙,這時他那堂弟追上來建議道:“堂兄,涼月谷、於家寨相繼有所動作。就算張胖子在時,也不可能調動他們,想不到葉小天竟有這般威權。唯今之計,還是從速把老驥谷的精兵撤回來吧。”
楊羨敏神色猶疑不定,到了嘴的肥肉再讓他吐出去,他哪裡捨得。
他那堂弟頓足道:“堂兄,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如今既有涼月谷和於家寨協同葉小天作戰,老驥谷已經很難起到呼應之效,一旦咱們被他們聯手擊退,老驥谷就成了一座孤山,到時候葉小天根本不用攻,只需圍而不打,不消三五日,寨中糧盡就得投降,咱們就要折損一支精銳了。”
楊羨敏聽到這裡,終於下了決心,恨恨地跺腳罵道:“若非曹瑞希那背信棄義的混賬東西,楊某這水銀山將穩如泰山,又何至於此!速速傳令,命老驥谷的人全部撤回來,至此匯合!”
楊羨敏話音剛落,那大管家剛剛聽了個訊息,揉著肚子又趕過來:“大事……土司大人,老驥谷送來訊息,他們在谷外叢林之中,隱隱發現有伏兵無數!”
楊羨敏一聽大吃一驚,道:“大事不好!葉小天如此狠毒,我老驥谷兵馬如何撤出?”
大管家捂著肚子暗自慶幸:“這回可是你自己說的大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