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君府。
站在灌江邊,神清氣爽,我和阿納眺望江水,只見一輪火紅的旭日從海天交接的地方跳出來,圓圓的,像一枚飽滿的雞蛋黃。
我和阿納手攜手在礁石上蹦蹦跳跳,一路回真君府去。這樣清風輕柔,陽光和煦的早晨,我忘記了我的魔君身份,阿納或許也忘記了她的醜臉。
回到真君府,黑鷹和哮天犬來報說楊戩還沒有甦醒。他被我餵了那麼多瞌睡蟲,不會這麼早醒的。趕緊和婆婆納各回房間補眠去。
在床上睡到迷迷糊糊,隱隱覺得床下有人用拳頭急促地擂著床板。我睜開眼睛,騰地起身,用法力掀開床板,見穎梨睜著雙眼直挺挺躺在床板之下。
沒想到她在失去法力失去腿骨的情況下竟然醒了。
“早啊!”我戲謔地看著她,她看我的眼神卻噴了火般。
“你把我藏在床板之下,楊戩呢?他怎麼不找我?”穎梨憤憤的。
“你只是穎梨,你又不是絳珠,楊戩幹嘛要找你?你是一個帶給他無數噩夢的枕邊人,不用和你同床共枕,對楊戩來說如鳥出籠,他為什麼要找你?”我輕描淡寫,極盡輕蔑。
穎梨憤憤地用手撐起了身子,“我要去找楊戩!告訴他你這個魔女是如何對待她的妻子的!”穎梨坐起身子,待要下床時卻發現自己的腿怎麼也不聽使喚,她滿眼驚懼地拉起自己的一條腿,發現那條腿就像一團爛棉花直直從手中落了下去。她張大了口,驚愕得一塌糊塗。
“這是怎麼回事?我的腿怎麼了?”穎梨驚叫起來。
“不瞞你說,我拿走了你的腿骨去幫助一個不會直立行走的朋友,這件功德我會記在你身上的,龍三公主!”我說著就哈哈大笑起來。
穎梨驚叫著一掌就要劈向我,可是她已失去法力。她看著自己空蕩蕩的雙手又哭又叫,“惡魔!我要告訴楊戩!”
房門外突然有了腳步聲,我一道掌風過去,封住了穎梨的喉嚨,定住了她的雙手,她只能幹張著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絲毫都動憚不得。
房門外是楊戩和黑鷹、哮天犬的聲音。楊戩道:“黑鷹,哮天犬,我怎麼剛才好像聽到了你們夫人的聲音?”
黑鷹道:“夫人不是去東海孃家探望東海龍王了嗎?”
哮天犬道:“是啊,楊大哥,你該不會想夫人產生錯覺了吧?這是絳珠姐姐的房間,怎麼會有夫人的聲音?”
穎梨的嘴巴使勁圓圓方方,張張合合,她努力叫喊,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楊戩已來敲門,“絳珠,你在嗎?”
我立即施法,放倒穎梨,合上床板,自己到床上躺好。我佯裝美夢被吵醒,慵懶的聲音答道:“在啊,門沒鎖,進來吧!”
楊戩推門走了進來,目光四下裡掃了一遍,我知道他在找穎梨,心裡頓時不爽。他到底還是隻相信自己的耳朵,對我依然存了一絲懷疑。我從床上懶懶坐起身來,淡紅的睡袍從肩上有意無意滑落,露出半luo的香肩。
楊戩看著我春guang外洩,忙紅了臉側過身子背對著我。我一邊冷笑著,一邊拉好睡袍,聲音含了一絲mei惑道:“楊戩,你一大早來我房裡,有什麼事嗎?”
楊戩聲音發顫,渾身不自在,“沒,沒什麼事,只是不早了,想來叫你起床吃飯了。”
“不早了啊,我定是昨晚貪杯,多喝了些酒睡得遲了,現在什麼時辰了?”
“大概正午了。”
“正午了,”我佯裝吃驚,“阿納呢,也還睡著嗎?”
“大概也是。”
“那我去叫她,是該起床吃飯了。”
楊戩調整好心緒,回身看著我,瞳仁張了張,我心裡一笑:或許這樣睡態惺忪的我也別有一番風姿吧?
楊戩關切道:“阿納替你看視過了嗎?你的身子怎樣?”
我一怔,忙道:“女兒家的病症,阿納會替我好好料理的。”
“阿納能呆在真君府的時日不多,除去昨日,只剩兩日了,能將你看好嗎?”擔憂之意溢於言表。
我微笑道:“你不必替我擔心你,倒是你要想個法子給你外婆變出一個小小外甥出來才是。”
楊戩神色一凜,不悅道:“你都知道我的苦楚,還拿這話笑我。”說著,頭也不回出了我房間。看著他的背影,我竟有一刻怔忡。
楊戩一走,我關好房門,將穎梨重新放了出來,得意道:“你知道楊戩去天庭是為什麼嗎?因為我說我病了,他去向西王母借婆婆納來給我看病呢!你知道楊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