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面呈長方形,足足有二百米長,閃爍的燈光成了白色的亮點:一個有食物的地方。
他倆出了花園。這時,在他倆身後,別墅的門吱的一聲開了。安娜一瑪麗·斯特雷泰爾走了出來,她沒有看見他倆,他倆在柵欄的外邊,只見她平靜地朝海邊走去。
〃一定是那歌聲把她唱醒了。〃米歇爾·理查遜說。
海里,沿著沙灘,一排巨大的水泥樁露出頭來,那是用來固定防鯊網的。
她沒有徑直走到沙灘上,在小徑頭上躺了下來,頭落在手掌上,胳膊撐在地上,姿勢猶如一個女人在讀書,她撿起石子,朝前面奶著。她不再扔了,將胳膊伸直,放在地上,面頰貼在那胳膊上,就這樣,側身躺在那裡。
米歇爾·理查遜要從沙灘回去,夏爾·羅塞特想要穿過棕桐林回去。
〃你們什麼時候睡覺呢?〃
〃白天裡,——米歇爾·理查遜說時,黯然一笑。〃我們都嘗試過,包括在夜裡睡覺,但是最後發現,大白天卻是最佳時候。〃
他倆分開了。
今天晚上,他們將重新聚到一起。
明天,在加爾各答,他們也將再聚到一起。
棕櫚林,路上寂無一人。路燈已經熄滅。她現在想必是在游泳,在抵擋三角洲鯊魚的那道安全網的裡面,乳白色的身影浸在綠色的海水中。夏爾·羅塞特看見:別墅裡面,花園裡面,都沒有她的蹤影,她在游泳,她時而浮出水面,時而被浪頭淹沒,也許她睡著了,也許,她正在海里哭泣。
再回去嗎?再去見她嗎?不。莫非漣漣眼淚不讓他去見她?
夏爾·羅塞特失去了她,同時也失去了慾望。
疲倦。他知道,待一會兒,無一亮起來,他將一頭倒下去;不過,暫時,疲倦還潛伏在那裡。他像一個自動木偶一樣,機械地走著,腳步有點兒輕飄。他走在島上。
他離開大路,選擇一條小徑,想斜穿出去,結果,一頭撞在那道攔擋乞丐的柵欄上,他折了回來,還在尋找,終於發現,在那道柵欄上,有一個門,他跨了出去,這時,他才感覺到,剛才他害怕極了,那種害怕想起來十分荒唐,他竟害怕自己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