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就被我們強留下,不放回去了,所以才不讓你出來哩。”
汐姐兒也跟著抿嘴笑,被誇得臉頰紅紅的,一點不顯驕傲,倒是讓人看著心裡就喜歡。
陳氏便吩咐身邊的媽媽道:“去把我給哥兒姐兒準備的東西都拿出來。”說著看一圈,沒有見到澈哥兒便問起來。
袁璐道:“那皮猴兒,一進門遇上了哥哥就讓他帶著滿院子去玩了。”
陳氏忍不住笑道:“這兩個哥兒倒是截然不同的性子。”
袁璐坐在一旁喝茶,捶著腿道:“可不是嘛,剛可把我一頓好追。這孩子跑的飛快,那兩條小短腿邁得那叫一個快。”
陳氏笑得不行。
袁璐對吳氏道:“嫂嫂,怎麼不見霖哥兒?許久不見,我對他也是想念的緊。”
吳氏道:“哥兒年根上犯了百日咳,吹不得風呢。”
袁璐看她果然是臉色憔悴,眼底一片青影,想來這幾天也是操碎了心。
同為人母,袁璐便說了幾句話寬慰她。
說話的功夫,陳氏身邊的丫鬟已經把東西呈上來了。
陳氏準備的是小金佛金觀音掛件,做工精緻,用紅繩穿著。一共有四件,三個觀音。
陳氏道:“是我幾個月就讓人去智化寺求的。外面是金箔是佛像和觀音像上脫落下來的,找工匠重新鑲上的。又受了許久的香火,到昨日才請回來。為的就是給孩子們求個平安。”
男戴觀音女戴佛。那個小金佛自然是為汐姐兒準備的。成國公府就她一個小姑娘,陳氏往年也會給她準備一份東西,都由兩個哥兒轉交。今年倒是能親自給她了。
袁璐讓汐姐兒先拿,汐姐兒拿了上前又給陳氏端正地行了一禮,陳氏便幫她把小金佛繫到了脖頸上,雖小,成色卻很足,看著精巧又矜貴。
紅繩映襯在小女孩粉嫩的面板上,別提多好看,袁璐都忍不住多瞧了兩眼。
汐姐兒戴好了就輪到泓哥兒。正好澈哥兒自己扯開布搭子自己跑進來。一看外祖母正給哥哥戴什麼東西就直接跑上前去,突然腳下一絆就跟他哥哥撞作一團……泓哥兒往旁邊踉蹌了幾步,撞翻了桌上的托盤。自己滾到了地上,那其餘的金像就都掉到了地上。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吳氏已經一個箭步衝了上去。
且她衝上去不是拉兩個孩子起來,卻是去撿那地上的小金像。
她撿起金像一邊擦拭一邊對著兩個哥兒怒道:“我們霖哥兒等著這聖物保佑好轉,你們兩個這是怎麼的?這麼不小心!”說著那聲音可就拔高了,又尖又刺耳。
兩個哥兒可從來沒被人這麼訓斥過,一時都有些發矇。
屋裡陷入一陣怪異的沉默,卻是被袁璐一聲冷笑打破了。
泓哥兒已經被丫鬟拉了起來,面對眼前臉色十分不善的舅母心裡還有些忐忑,再聽聞這聲冷笑,便猶豫著要不要陪個不是,免得讓弟弟一起和自己捱罵。
袁璐滿屋子一打量,她爹爹端了茶盞裝模作樣的開始喝茶,倒想對剛才發生的事完全不知道似的,她娘拿了帕子按了按額角,不動聲色。
而她那大嫂,還在把小金像翻來覆去地看。
“你們兩個,還不給我過來?”袁璐挑眉道。
兩個哥兒低著頭站到她身邊,她把兩人從頭到尾看了遍,問他們:“摔疼了沒?”
泓哥兒愣了下,澈哥兒已經搶著回答:“是我撞的哥哥,怪我不怪他。”
袁璐點了點他的鼻子:“當然怪你。皮猴兒似的。”
澈哥兒努了努嘴,做了個醜樣。
袁璐又有些擔心地看泓哥兒:“剛看到你撞到桌子上了,疼不疼?”說話得時候還要去掀他的袍子了。
泓哥兒有些害羞地躲開了,“不、不疼,我就是碰翻了東西,沒有實打實地撞上。”
袁璐這才長長地嘆了口氣:“沒撞上就好,可嚇死我了。”
陳氏聽了也才放下心來,伸手拍了拍胸口。
袁璐拍了他後背一下,“去你外祖母那裡,你哥哥戴好了,輪到你了。”
澈哥兒蹭到外祖母身邊,見外祖母還是笑著的,才大著膽子撲到她膝頭,十分誇張地喊道:“外祖母,澈兒好想你啊!”
陳氏就攬著他笑道:“外祖母也是想你的緊呢,年前就想去看你們,想著你孃親忙的很,就沒去。”
倒是站在一旁的吳氏,這時走也不是,站在原地也不是。其餘人就好像故意把她忽視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