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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耀開門見山,漠然說道“既然有人說你們是在降妖,我姑且信了。不過那垂柳即便是妖,也是好的,你們竟不分青紅皂白……”
“與你何干。”知空開口。
聽到這冷冰冰的語氣,花耀低垂著眼簾,壓抑著怒氣說道:“你可知那垂柳是我認的乾孃。”
知空伸手拿水杯,然而卻左摸右摸也沒摸到。知慧嗤笑一聲,給他遞了茶。知空吃了茶,慢悠悠的說道:“人是人他媽生的,妖又與你有和干係。”
花耀抬頭看那和尚,冷笑一聲。“和尚,”花耀伸手在知空面前晃晃,確認他看不見,於是說道:“像你這種沒爹沒孃又是個瞎子的,才會去當禿驢。你當然不會明白世間情愫。”
“嘴巴可真毒。”知慧道:“你請我們來這裡就是為了羞辱我們?”
“我願意這麼幹。”花耀開啟扇子,一邊緩緩的扇風,一邊勾起嘴角得意的說道:“你能奈我何?”
知慧撇撇嘴看向悠悠的品著茶的知空,心想這可真不關我的事。知空降柳妖的時候知慧就知道火麒麟會來攪局,為了避嫌他就找了個地方睡大覺去了。
花耀:“說個能讓垂柳死而復生的法子,我便放了你們,否則,等著進大牢。”
“以何罪名?”知空問到“殺母之仇?”
說道殺母之仇確實是大了些。花耀側頭看著知空,道:“我已經認它做乾孃。就算不是這樣,你們無緣無故的就毀了棵被人們奉若神明的百年的垂柳,總要給個交代。”
知空點點頭,說道:“殺蟲的藥灑多了,救不回來。”
花耀:“……”
見自己師弟在調戲單親美男子,知慧看不下去,遂打抱不平道:“施主正在氣頭上,師弟你就別再貧了。”
柳妖說自己還有牽掛,去了了牽掛便會和狐妖一起下地獄。現在,柳妖早已進入地獄,根本沒有辦法讓柳樹死而復生。
花耀放下扇子,起身走到知空身後,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頗為遺憾的說道:“師傅通靈,再見到我乾孃時記得問好。”知空剛要開口說什麼,花耀左手快速的劃過知空的脖頸,知空聽到些動靜,迅速的抓住他的左手,使勁開啟,一片淬了劇毒,泛著藍光的刀片掉落在地。
知慧瞪大了眼睛,大聲呵斥道:“你怎能如此心狠手辣!”
花耀挑眉,理所當然的道:“我便是心狠手辣又怎樣,若不還我乾孃性命,我便讓你們兩個禿驢去陪!”
“汪,汪,汪……”突然一陣狗叫聲傳來,隨之而來的是樓下賓客們驚慌的聲音和杯盤打碎的聲音。花耀眉毛一動,遂扭頭看向包間的門。
沒一會兒,花耀他們所在包間的門被撞開,一條黑白兩色的大狗瘋狂的搖著尾巴,張著血盆大口朝花耀撲來。知慧剛剛擺好打狗的架勢,那條瘋狗就嗷的一聲撲倒了花耀並開始狂舔。
知空看不到,只側著頭問道:“怎的聽起來溼噠噠的?”
知慧蹲下來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仔細看了看著脫韁的野馬…野狗。“師弟,”知慧說道:“這狗的眼睛好像你。”
“好了好了,坐下,唔,我叫你坐下!”瘋狗呼哧呼哧的坐下,還在瘋狂搖擺的尾巴在地上掃起一地灰塵。掙脫了瘋狗的花耀艱難的爬起來,虛脫的坐下後掏出汗巾開始擦狗的口水。
瘋狗將兩隻前爪搭在花耀的大腿上,瞅準時機,等花耀擦了臉,放下汗巾的瞬間就一舌頭舔上去。剛才還一副要拼命樣子的花耀居然沒有生氣,反而和這瘋狗玩舔臉的遊戲玩的不亦樂乎,不時笑兩聲,完全忽略了旁人,看的知慧下巴都要脫臼。
追著上來的下人見到少爺這麼狼狽,忙點頭哈腰的解釋道:“少,少爺,二兩力氣大,我拉不住它……狗鼻子靈的很,知道少爺你在這裡。”
“下去吧。”花耀吁了口氣,扭頭看見知慧直勾勾的看著二兩,二兩好奇的盯著這個腦袋發亮的人。見他們對視,花耀問到:“你們認識?”
知慧聽了這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忙擺手,“這是什麼狗,眼神如此……犀利。”
花耀摸摸二兩的頭,二兩舒服的哼唧幾聲。“不知道叫什麼,是姐夫從北方極寒的地方帶來的,聽說這種狗是用來拉雪橇的,力氣大的很。”
這狗身形矯健,牙齒也頗鋒利,特別是那對灰藍色的眼睛,有著像是獵豹緊盯食物一般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慄。只是這狗除了眼神略微犀利,總體看來卻讓人覺得傻,越看越覺的傻。
“只是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