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強硬的,我也明白這是他所能忍讓的最底線,因此立刻就同意了。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總之我能多爭取一日是一日。我相信今日離去的眾人,還有已在關外地王憐花和金無望都不會坐視不理的,只要給我時間……時間……
“第三……”我的心立刻又變得柔軟起來,眼波鎖定面色有些蒼白、一直凝注著我的沈浪,我輕輕地道:“我有話要和沈浪說,你要讓我們單獨呆一會。”
快樂王銳利的目光直掃向沈浪,半響後。終於點頭道:“本王可以給你們一個時辰地時間,但本王也有一個條件,此面之後,你再也不能主動見沈浪。”
一想到要長長的一個月,甚至也許永生永世都不能再見沈浪,我心頓時狠狠地絞痛起來,並將劇烈的疼痛蔓延向四肢百骸。我勉強地掙扎著。想要繼續爭取:“可我同時還是你們之間的賭約見證人,不見他又如何知道你們賭約的進展情況?”
“你可以見熊貓兒,沈浪和熊貓兒同為賭約的一方,熊貓兒總不會對你說謊吧?”快樂王瞥了一眼無法動彈急的要死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地熊貓兒,殘酷地道,“既然你已答應嫁給本王,就是本王的未婚妻了。本王自然希望從此之後,你能斷絕其它一切不該有的念頭。關於已經發生的過去,本王不想追究,但作為你的未婚夫,本王希望有些事情能到此為止。”
……
天已破曉。我和白飛飛同時站在高臺之上,遠望著離去的人群。
高臺下,穴道已解開的熊貓兒正鬱悶地抱著一個酒罈狂飲不止,嘩嘩地美酒倒有三分之一倒在了身上。他身邊的沈浪也在喝著酒。卻是一杯接一杯無比緩慢地淺飲著,彷彿入喉的不是酒。而是再也苦澀不過的藥,始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彷彿,任何的語言都已無法代表他的心情。
半個時辰後,遠方十幾裡外,黛青色的群山之上,突然爆出一聲悶響,有一朵絢麗明亮地煙花,如同金菊般在濛濛的天邊陡然綻了開來,並且一重接一重地綻放著。
看著那無數光點雖然晶亮閃耀,但光芒卻遠不如在夜色中綻放的璀璨的煙花,我忽然想起了當我剛得知這個時代也有煙花後,興奮地等不及天黑就指揮著家裡那幫頑童,迫不及待地放起了煙花地情景,那個時候的煙花和現在這些煙花多像啊!那個時候,我真的還很小很小,不過才剛剛學會了走路,圍繞在我身邊的人都是丁點大地小屁孩。那個時候,心多麼的純,人多麼地可愛,日子……是多麼的美好啊!
特製的煙花連放了九重,這是我和丁伯他們約好的平安訊號。
餘光落盡後,我默默地解開了白飛飛的穴道,眼睛猶自望著中原的方向。微涼的晨風吹拂著我的披風,如旗幟般獵獵而舞,昨夜隨意挽起的髮絲已散開了一半,不時地被風拂進我的視野中。孃親若在旁邊,只怕又要嘮叨,說我一個女孩子卻連頭髮都不肯好好的梳起來了……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想到孃親,這一首膾炙人口的詩句突然間就浮上了我的心頭。
“現在你該放心了吧。”白飛飛的聲音在這樣的高空中聽起來格外清冷。
思緒被陡然地打斷,我下意識地側頭看了漠然而立的白飛飛一眼,她那一臉的冷若冰霜的面孔,讓我突然回憶起孃親的溫柔笑顏和拳拳母愛,我再次意識到我和白飛飛兩個人的不同人生,其對比是多麼的鮮明。
眼下我的境況看起來雖然比她差,可畢竟我過去的十幾年一直生活在全家人的寵愛之中,甜蜜而幸福。可她呢?父親是仇人,唯一的親人母親又非但不愛她,反而還恨她入骨,更不惜訓練她去殺自己的父親,她小小年紀,就要獨立地照顧自己,去被迫地適應各種殘酷的訓練,這樣無情冰冷的人生。又怎麼是兩世以來都深受父母疼愛的我所能體會到的?
如果這一生我託生的是她地軀體,就算我有前世的人生經驗,或許也不一定能承受那些非人的灰暗的絕望的孤獨地人生,或許,此刻心中滿懷仇恨的人就不是她而是我了……想到那種可能。我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白飛飛說,她這一生只為了仇恨而活,那除了仇恨之外呢?她冰冷的心裡是否還殘留著一點愛的火種?在漫長的十幾年中,她是否也曾在無數個冰冷的黑夜裡,企求著母親能給她一點點的溫暖和愛撫呢?她之所以這樣執著於仇恨,難道真地只是因為她母親一直給她灌輸的怨恨的緣故嗎?還是,在她的心底深處。其實也同樣深愛著那位視她如孽種、也許從來都沒善待過她的母親!所以才會為了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