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佈朱紫被安排進了王爺內院貼身侍候。
慶僖堂四個大丫頭直挺挺站在張媽媽面前,個個面無表情。朱紫還是看到了靜怡和靜穆紅了的眼角,她知道這下子仇結大了。
延禧居的大小丫鬟一下子都呆住了。
她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可是沒想到這一天就這樣來到了。
當晚陶媽媽就看著朱紫搬到了王爺的內院。
朱紫的東西都放在內院裡一個小偏房,她平常就在王爺臥室裡陪侍。
陶媽媽看著朱紫收拾好了東西,這才說起注意事項。
朱紫知道了,以後她得睡在王爺床帳的腳踏上,夜裡要警醒著,預備王爺要茶要水。
陶媽媽還一再交代:“王爺從小都是獨宿,房裡不曾安插過人,你可要小心了,無論做什麼都輕手輕腳的,不要觸怒了王爺!”
陶媽媽千叮囑萬囑咐,還是覺得不放心。最後離開的時候,想了想,又走了回來,悄悄交代朱紫:“同房之後要喝避子湯,切記切記。貴妃娘娘交代過,世子一定是要將來的王妃來生的!”
這個晚上自從張媽媽宣佈之後,朱紫的心一直跳得很快,心裡很慌亂,有些茫然,又有些傷感,更多的是對宿命的無奈。
她想起了赤鳳對她的評價——“小姐身,丫鬟命”。
是的,這一生,在這等級及其森嚴的金朝,她恐怕永遠都被釘在了“通房丫頭”這個位置上了。
對未來所有的美夢,所有的幻想,都成了幻夢和泡影。
她永遠只是一個男人的性…發洩工具,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女人,而且作為連妾都不算的通房丫頭,她還有著被主子隨意贈送的危險。
所以,聽了陶媽媽的話,朱紫只是點了點頭。
五月十四傍晚,南安王府有頭臉的奴才們傾府而出,把南安王爺給迎了進來。朱紫只是遠遠地看見眾人簇擁中一個穿著甲冑的高挑身影。
南安王爺去了外書房,朱紫根本就沒看清他的長相。
朱紫心裡苦笑:有什麼可好奇的,不就是一個剛滿十八歲的慘綠少年嘛!
即使身在王府最深處的慶僖堂,朱紫還是聽到了外面源源不斷傳來的鞭炮聲。
已經很晚了,王爺還沒有回房。
朱紫站在內室的廊下,聞著空氣中飄來的淡淡的煙火氣息,默默想著心事。正在發呆,忽然聽到外院傳來齊齊的見禮聲:“見過王爺——”
她來不及反應,下意識地蹲身行禮,看到在自己身前大步走過一雙黑色官靴。
朱紫正在發愣,王爺已經大步走進臥室去了。
在內院門外侍候的王爺親隨趙勇斥了一聲:“還不跟進去侍候!”
朱紫一激靈,趕緊跟了進去。
王爺已經立在室內,正在自己解披風。
朱紫小碎步跑上前,想著幫王爺解披風,可是王爺的個子太高,她只好踮起腳跟。她太緊張了,有些手忙腳亂,沒抓著衣帶卻抓住了一雙冰冷的手。
朱紫抬起頭,首先看到的是長睫毛掩映下波光流轉的鳳眼。
她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看著,心跳加速臉紅耳熱,腦海裡迴響著一句話——傾國傾城貌玉樹臨風姿!
此時朱紫腦海裡一直迴響著“五百年冤家相遇”這七個字,可是又不知道這七個字出自何處。
原來,這就是一見鍾情。
朱紫正在發呆,“啪”的一聲脆響喚回了她的神智,接下來她感受到了火燒般的疼痛,再看自己被打落的爪子上的一抹紅痕,朱紫的淚水奪眶而出。
施暴後的美男好像沒看到她的眼淚似的,背過身去快步走開,邊走邊把解下來的披風扔在了朱紫頭上。
被披風矇頭蓋臉的朱紫聞著披風中淡淡的男性氣息,腦子裡面空空的,只是覺得心跳快得不正常,好像有一隻手在緊緊捏著她的心臟似的。
朱紫平生第一次慶幸自己的通房身份。
後來的幾十年,朱紫都把她人生的第一次轉折歸功於她癸水來得早!
對此,南安王爺趙貞很是鄙視,不過不想多說,免得朱紫更加得意。
無論朱紫內心如何波瀾起伏,可在趙貞眼中,她只是嫻靜地、面帶微笑地侍立在旁,展示著她最美麗的少女風情。
趙貞冷冷地瞥了一眼這個美貌丫頭,他母妃生怕自己唯一的寶貝兒子被那些妖嬈有心計的女人給禍害了,所以從他記事起就防賊一樣看得很嚴,沒想到這此從西疆歸來,母妃居然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