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一拳。“她告訴我說你是倒插門的女婿,你們只是鬧彆扭而已,我不知道你在青州還有妻兒,我以為,我以為……”
商澤修大笑了起來,可那笑裡全是冰冷,讓男人越發的心虛難受。
“我倒插門?你倒是去問問,青州的商家大少還需要倒插門?她十個陳景俞擺在我面前我都懶得去碰她一下。”
大少?只有真正的大戶少爺,才能被叫做大少!難道真是那女人騙了他?
男人又是悔恨,又是自責。“先生,我再去給你發份電報,你等著。”
商澤修喊住了他,上下掃視了一眼。“你以為陳景俞那麼傻?你竟然幫不到我,還不得防著我去找別人發電報?你去給我找紙筆來,然後換一家郵局投信。”
男人是真的良心不安,他也是有妻兒的人。他的孩子雖小卻乖巧懂事,只是妻子患了病症需要很多的錢財才能活命,他也犯不著對陳景俞這麼討好。
得了好處,可是他的心裡卻對商澤修真的愧疚難安了。
他找來了紙筆,看著商澤修寫下了信,揣進了自己的懷裡。“我每天下午要回去給孩子做飯,就那個時候陳小姐不會懷疑,到時候我偷偷到別的郵局給你把信寄出去。”
商澤修把手中的筆交還給了男人,問男人。“我希望這信能真心寄出去。我是商家的少爺,如果我家人來接我,你願意跟我一起回青州,我能保你衣食無憂。”
男人搖頭。“我祖祖輩輩都在武昌,我不會離開青州。我就是對先生你愧疚,因為貪財,辦了壞事。”
醫生又進來給商澤修復查,男人轉身收起了筆,順勢拿起了水壺,作勢要去接熱水。
例常詢問了一些狀況,商澤修又像是焦急一般的問醫生。
“我什麼時候能下床?”
醫生又板著臉的教訓起了他。“你要是不想要你的這條腿了,儘管可以下床來。要是還要想條正常的腿,那還得在病床上休養半個月。”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那醫生,醫生卻只是低著頭看著記錄。又交代了商澤修要按時吃藥,這才離開了病房。
只是這醫生一走,商澤修就掀開了被子把那條傷腿放下了床,剛一落地,撕心裂肺的痛楚又傳遍了全身,讓他冷不防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穩了穩神,他嘗試著走了一步。
疼!
商澤修手扶著身邊的病床,疼得直喘。還好這是單獨的病房,還好這裡沒有其他人。他是驕傲的商澤修,不可一世的商大少,如果被人看到這副狼狽的模樣,他第一個就得把人家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又走了兩步,商澤修已經是疼的直冒冷汗了。門口傳來腳步聲,他急著兩步跑回病床上頭躺著。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痛楚,就像是千萬跟針頭紮在自己的腳心……
陳景俞又折了回來,給商澤修買了些吃的回來。瞧見地上東西兩邊的鞋子,又給它放順了,這才低聲說著那男人護工的不稱職。
被子下頭的那條腿,正微微發抖……
她厚著臉皮的再回來,給他帶了武昌的幾樣小吃點心,就是想要對他示好,博他歡心。儘管商澤修總是將她諷刺的體無完膚,可是這些東西,都阻止不了她對他那麼久感情。
她拿起勺子給商澤修味道嘴邊,商澤修想要接過,她卻一抬手,給讓開了。
“你在生病,我來喂就好。”
“我腿斷了,手沒斷。”
陳景俞臉色一僵,由著商澤修自己吃了起來。望著他稍顯狼狽卻依然優雅的吃著東西,她冷笑著說:“你不怕我在飯菜裡下毒?”
“毒不死我你會後悔的。”
陳景俞氣結,剛要發作,正好那男人打了熱水進了房裡,只能又悻悻作罷。
男人第二天來病房的時候,跟商澤修說,信已經寄出去了。
商澤修淡淡笑笑,輕言一聲感謝。
這是這麼多天以來,男人第一次看見商澤修真心的露出笑來。撓了撓自己腦袋,他傻呵呵的笑了起來,心裡的歉疚,也少了幾分。
青州。
蘇禾柳剛進了商家大門就把身上的大衣給脫了下來。青州這幾天開始綿綿陰雨,出一次門都能溼透半邊的衣裳。
到了前廳,心裡還有氣的她把那大衣狠狠一甩,嚇壞了正在旁邊練字的商瑜。
“姐,你嚇到商瑜了。”禾笙蹙眉,一臉不滿的望著蘇禾柳。
蘇禾柳強笑,一邊柔聲對商瑜說:“小商瑜,讓禾笙哥哥帶著你去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