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你能一劍殺了我……”
李德威道:“已經過去的事了,姑娘不必再提了。”
李瓊道:“話不是這麼說,你不知道,我沒什麼病,這病也是讓我自己折磨出來的,當日在‘彰德’我圍住你,沒有任何人的授意,我覺得我該這麼做,我巴不得我哥哥早一天打下‘北京’,我好早一天進去宮裡,當我名正言順的郡主,可是一旦我哥哥打下了‘北京’進了禁宮大內,當我看見宮裡的人生離死別,哭號奔逃,傷的傷,死的死的時候,我心裡突然泛起了強烈的厭惡跟恐懼之感,打那時候起,我覺得對你歉疚,我不安,所以我沒住在宮裡,我厭惡血腥,恨不得能馬上找個沒人的地兒躲起來。”
李德威靜靜的聽著,沒說一句話。
話鋒微頓,歇了一下之後,李瓊接著說道:“我不否認我愛上了你,打從那頭一眼起,就愛上了你,我明知道我不能愛你,可是我情難自禁,難以自拔,所以在‘彰德’我沒殺你,我只是困住了你……”
香唇邊掠過一絲抽搐,道:“不管怎麼說,我欠你的,你並不欠我什麼,你絕不該來看我,可是你卻來了,我知道你所以來看我只是憐憫我,我很知足,很知足了,夫復何求?又怎麼敢再奢求別的?”
李德威道:“今天我所以來看姑娘,純是私誼,因為我跟姑娘曾經是朋友!“李瓊唇邊泛起、…絲悽慘苦笑,道:“朋友,我哪兒配,我一身的罪孽,雖然我沒有帶過兵,也沒有殺過李家以外的人,可是我畢竟是李自成的胞妹,叛逆中的一個,流寇中的一份。”
李德威要說話。
李瓊話鋒忽轉,道;“我告訴你件事,我並不求怎麼贖我這一身罪孽,我只是為天下人盡點心力,你們現在一定在找尋太子的下落,對不?”
李德威心裡一跳,忙道:“不錯,敢莫姑娘知道太子在什久地方?”
李瓊道:“我知道,太子慈良跟永、定二王分別被錦衣衛跟內侍護送到外戚周奎跟田弘遇家去了……”
李德威霍地站了起來,道:“姑娘怎麼知道……”
李瓊遭:“你的意思我懂,田弘遇這個人怎麼樣我不清楚,周奎這個人雖然是皇室的外戚,可是毫無志節可言,他託人跟我哥哥說項,求我哥哥別殺他,別動他的產業,他願意把太子慈良獻出……”
李德威怒火往上一衝;卻往下一沉,道:“這麼說我現在趕去已經遲了!”
李瓊道:“是遲了些,但並不太遲,據我所知,我哥哥已經答應了周奎的要求,要周奎儘快地把太子送到宮裡去,當然,我哥哥也會派人去接,你可以在半路上截人,還來得及!”
李德威心急如焚,一抱拳道:“多謝姑娘,只能保住太子,都是姑娘所賜,容我救下太子後再來探望。”
話落,身動,電一般地撲了出去。
李德威出了那座大宅院,他步履若飛,剛繞過大宅院門前那條街,眼前人影一閃,三個人並排攔住了他的去路,赫然是那清瘦青衣老者與兩個青衣壯漢。
李德威一怔停步,道:“三位是……”
青衣老者滿臉的怒容,冷笑一聲道:“我當你是個忠義之士呢,原來你也是闖賊的一丘之貉,你這種人殺一個少一個,拿命來吧。”
立把鋼刀一抖,閃身欺了過來。
李德威摺扇一抬,道:“慢著,你們是……”
青衣老者冰冷說道:“你聽清楚了,老夫錦衣衛都指揮使駱養性……”
李德威翻腕托出“銀牌令”,道:“駱指揮使,你可認得這個?”
駱養性一怔停步,兩眼猛睜,道:”銀牌令’,你……”
辛德威道:“我李德威,布衣侯老侯爺的衣缽傳人。”
駱養性臉色一變,道:“既是小侯爺,怎麼剛才……
李德戚道:“我設工夫細說,這件事一時也說不清,答我問話,當日護送太子跟永定二王到周奎、田弘遇家的是不是你?”
駱養性道:“正是卑職,小侯爺問這……”
李德威道:“周奎變節移志,已把太子獻與闖賊,闖賊已派人前往周家,趕快帶我到周家去,再遲就來不及了。”
駱養性臉色大變道:“小侯爺怎麼知道……”
李德威道:“要不是我認識他們幾個人,太子就遭殃了,還不快帶路!”
駱養性不敢再多問,恭應一聲帶著兩個青衣壯漢轉身奔去,一口氣奔出了十幾裡地,半里外坐落著一片大莊院。
駱養性往前指了一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