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接我電話?”
“什麼!”他想怎麼樣?怎麼就不關心一下為了你的破手機,我差點要賣身了!再說了,這幾個月來,被冷落的是我呢。他就這幾分鐘,想來壓我麼?
“學習好不好?”調子轉得也忒快了點吧。
“還行。”
“我把我的地址發給你,你給我寫信報告你的學習與生活狀況。要詳細。”他命令。
“憑嘛!”我很不樂意地大聲吼,半天才聽到他又說了一句,“我很忙,軍校訓練很緊。”
“那也沒必要讓我——,詳細寫報告呀。打個電話不就行了麼?那也佔不了你多少時間吧?再說,憑嘛我得向你說明?我大伯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教官根本就不會給我多餘的時間去想其它的。你必須服從。我這是替你大伯看著你。”
“謝你了!省點事吧你!”真想揍他。可聽他這麼一說,又有些心疼了。
“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他似乎嘆息了一聲,“要不,我退學,現場看護你!”
“我又不是瓷器娃娃,你別!”我急了,讀書是件多麼神聖的事,他怎麼能輕易為了一個不相關的,微不足道的我說退學呢。“你別退學!”
“那好,”他說,“就這麼說定了,我掛了。”
“喂!”就這樣,就完了?我還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跟他說呢。
“我要去訓練了。你還有什麼話,快說。”
“你那裡,冷不冷?”我挺冷的,不過現在好暖和。
“冷。你呢?”
“我不冷,我穿了很多。放心,二新給我送來了好多衣服。”
“穿鞋子沒?”
“肯定穿呀,不然——”
“習慣麼?”
“挺好的。”
“那就好,還有事麼?”
“沒,沒什麼了。”說什麼?腦子裡一片空白了。只有甜蜜的漿糊。
“那就寫信,保重。”電話真的無情地結束通話了。
回到宿舍洗涮完都準備休息了這才收到他的資訊。資訊很簡單,除了他的地址,居然多一個問候的字眼都沒有。心裡浮起一絲甜蜜,又有一些惆悵。想來是可以透過信紙和他說上話了,卻因為忙碌不得說上幾句話。也不知道,將來,自己和他,會走到哪一步呢?
除了好好學習之外,大伯大媽也常給我打電話,問及學習狀況。大媽出名的嚴格,我更加得一絲不苟地完成學業作為目標。蘇靜雖沒有我這麼用心,但水平也在中等。陸陽在學校再度飛出緋聞,不知道和哪個學姐夜下纏綿,好戲才傳來幾天,又鬧出分手要自殺的事。學校裡桃花新聞飛滿了天。
可我碰到他的時候,他卻孓然一身,冷冷地站在校園一角。背影削瘦,那般冷清孤寂。那麼有錢的人,怎麼也會不快樂?定是我的感覺出了錯。我皺起眉頭,很好奇。他回過頭看著我,就這樣靜靜地。
也不知道是怎麼的,校園的亭子裡我們就坐上了。石桌前,他一臉的憂鬱。我託著下巴,傻乎乎地問他,“不常說有錢就是萬能的嘛?你幹嘛用這副樣子?”
他翹起二郎腿,玩味地笑笑。我又說,“學姐傷心得很吧?你不該坐在這兒了,不如勇敢地安慰她,補償她,求得她的原諒——”
“我故意的。”他迸出四個字。
“什麼?”我訝然不矣,“我聽錯了吧?”
“遊戲而矣。”一句輕描淡寫,桃花新聞已經飛遍了校園的每個角落。
“你不過就是有幾個錢而以,憑嘛——”我拍案而起,怒目而視。“這麼囂張?怎麼可以玩弄別人的感情?”很鄙視這種人品。
“你敢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
“有什麼不對麼?”我很理直氣壯。但同時有些心虛。
他不說話,臉撇到了一邊,望向亭外。我說,“不愛聽就算了,我走了。”收拾起書,我可不想真的說錯了話等著別人發飈。而且眼前這人人品不怎麼的。少惹為妙。多年在大媽眼皮下訓練出來的性子,見風使舵。
二新來看我。把大伯收拾給我的零嘴兒塞給我,自己拎了一小包藏在身後讓我去喚蘇靜。我樂呵了幾句,屁顛兒似的跑上樓去叫人了。一陣子之後,我們三個已經在小餐館裡酒足飯跑,趁著黃昏壓馬路。突然想到蘇靜總是羞答答的,欲言又止。二新又私下捅了捅我,“你不是還有事麼?先去忙吧。”我硬是很堅決地否定了他,“沒事。我都忙完了!”
我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