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婼穿著病服,從病房裡出來後,在問護士任靜靜在那間病房的時候,她不是沒有猶豫的,可那點猶豫,哪敵得過她的“不放心”啊!
她算是知道了:她和別的女人都一樣,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待在一塊兒的時候,就算是心裡相信他的,可還是……怎麼說呢,那種感覺還是很折磨人啊,胡思亂想是女人的通病!
到了病房門口,艾婼咬著唇,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畏畏縮縮的透過房門上正方形窗戶看到病房裡,當看清了裡面的畫面的時候,她呼吸一窒……呆了。
薛衛從後面跟過來,單手揣著褲帶站在艾婼背後,搖了搖頭,突然伸手拉起艾婼的手腕,低聲說:“你不應該來這兒,走吧。”
艾婼卻耐著不走,她食指指著門,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看了看薛衛,又看了看裡面,她像是一個下一秒不知道該怎麼做的孩子,迷茫而委屈。
終於,她找到了自己的聲音,那樣的沙啞,壓抑著哽咽的痛楚:“薛衛,我剛剛看到了……我剛剛真的看到了南宮彥,他現在就在這個病房裡,他在陪著她,他真的……在陪著她。”
最後一個字落下,眼淚同時再也忍不住的滑落出眼眶,蒼白的臉頰有種不知所措,她發現,她連吃醋、責怪南宮彥的權利都沒有,因為畢竟,他們分手了不是嗎?
沒有權利,連流淚的權利都沒有。
可是心裡痠痛的感覺,像是撲面而來的洪水,快要把她給淹死。
薛衛無疑在做一個把她拉出洪水的救助者,然,當聽到艾婼的化後,不由得額角黑線直下,他還以為這女人看到什麼了呢,原來只不過就是南宮彥在這兒陪著任靜靜。又沒做什麼出格的事,等南宮彥和任靜靜吻在一起的時候,她再哭也不遲啊。
可是現在……
攥著女人的手腕,緊了緊。他皺眉道:“這點小事,也值得哭,你骨氣哪兒去了?”聲音壓的很低。
聞言,艾婼撇嘴:“我本來就沒有骨氣,這是全世界人都知道的事。”
薛衛:“……”服了!
廢話少說,艾婼不走,他索性硬拉著她轉身離開,艾婼何嘗不知道自己不應該來這兒,縱使不捨,腳步還是一小步一小步的。像個烏龜一樣的被薛衛拉轉過身,下一秒,她和薛衛都怔愣在了原地,眼睛呆滯的看著不知何時站在他們背後的幾個男人。
艾婼的眼眶,還很紅!
萬宇曜眯眼。眸底劃過一絲有意思,誰想他們來看任靜靜居然會碰到這兩個貌似“失蹤”已久的人。
不是沒有在老大面前問過艾婼的下落,但老大的回答冷漠的猶如他們當時在談一個毫不關己的陌生人,一句話把他們堵回去了——
“以後誰也不許提那個女人,我和她徹底完了!”
這是老大第一次在他們面前說:他和艾婼徹底完了。
三年前最憤怒的時候,老大也只是讓他們以後不許提艾婼,可這一次。多了一句:徹底完了,那便是……真的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而且,連和艾婼的主臥都被老大炸了,南宮大宅和艾婼有關的一切東西不是被當成垃圾扔了,就是連著那間主臥一起被炸了。
他這邊不經意走神著,那邊顧生已經皺眉問了出聲:“艾小姐。薛先生,你們怎麼在這兒?”
他的聲音沒有刻意的壓低,所以,按照聲音的正常分貝來講,ok裡面的人。絕對百分百,聽到了嗚嗚嗚……
他們被發現了,艾婼欲哭無淚,看著面前的蘇軼野、蘇軼楓、萬宇曜與顧生,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心裡一急,主動拉上薛衛的手,立刻就要逃跑,俗話說的好,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可是,在他們腳踏出去的前一秒,背後響起了開門的聲音,還有一道富饒磁性的嗓音,微冷的傳入耳廊:“來了就進來。”
艾婼一僵,步子恍若被一塊重石壓住,不但邁不動,還很疼。
與艾婼完全不同,薛衛看了眼他和女人相纏牽起的雙手,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嘴角揚起一道微笑,那笑,頗有些高深莫測。
在眾人的視線下,他率先轉過身,看到南宮彥一身黑衣站在門口,如鷹般銳利冷酷的黑眸死死定格在自己和艾婼牽的那隻手,面色冷峻的時候,心裡不由得偷喜了一下:艾婼,你的南宮彥吃醋了,快看快看。
心裡這麼說,嘴上卻是:“嗨,南宮大少,我們好久不見啊,別來無恙?”
蘇軼野冷嗤一聲:“偷看的倒一點都不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