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冷若冰霜、貌似天仙的冰美人對身後一堆殷勤獻好的江湖弟子連正眼也不瞧,偏偏愛上了溫雅書生齊玉商。本來他們郎才女貌,又兩情相悅,應是江湖中的一對人人欣羨的璧人,然而齊玉商的父親,也就是當時齊家莊的當家人自詡家世顯赫,不願接受柳鳳依這樣一個連自己生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的、來路不明的女子。
況且天星宮也算不得什麼名門正派,他們兩人如何稱得上門當戶對?
於是齊老莊主逼迫獨子齊玉商以亡母之名發誓,此生都不可與柳鳳依有一絲糾葛,一切當以齊家莊祖祖輩輩在江湖中辛苦積累下的名聲威望為先!
天星宮宮主得知此事後勃然大怒,齊家莊如此看不起天星宮,天星宮更不屑與這些名門世家有所牽扯,遂下了宮令,命柳鳳依不得再對齊玉商心生痴念,否則以宮規處置。
奈何情之一事,若是這麼輕易就能任自己左右,這世間也就少了許多痴男怨女了。
柳鳳依不惜違背宮規要與齊玉商私奔,然而齊玉商終究拋不下齊家的重擔和責任,那夜,他叫了自己的結拜兄弟連天歸前去告訴柳鳳依自己無法跟她離開,此生只能負了她。
柳鳳依一直不肯相信,直到親眼看見齊玉商另娶她人才心傷離開。
連天歸之前就對柳鳳依有意,如今又受了大哥的囑託,更想好好照顧柳鳳依。孤男寡女多日相處,又恰逢柳鳳依最為傷心,最為失魂落魄的時候,兩人一不小心有了夫妻之實。柳鳳依清醒之後,不但恨自己,恨連天歸,也更恨背棄情意的齊玉商,於是她躲去了道風山,在連天歸多番阻撓她墮胎之下,心軟生了下連瑾春。
聽完這個故事,連瑾春臉色蒼白,時至今日他才知道,為何母親生前如此討厭他,原來對那個女人來說,自己的存在是她的恥辱,也是她心裡最大的傷口!
連瑾春茫然問道:“那……那我的生父,如今身在何處?”
洪四海沉痛地搖了搖頭:“唉,你娘如此討厭他,就算他肯等一輩子又如何?你娘那個人,口裡說著很恨齊玉商,但心裡卻只愛他一個人。生下你之後,連天歸見你娘非但沒有回心轉意,甚至更加封閉起自己的心,極度的傷心之下就提劍在你娘面前自刎了,說是要還清這份罪孽……”
連瑾春眼中含淚,身子細細的發抖,那副可憐又脆弱的模樣讓洪四海心疼不已。
洪四海憂慮道:“春兒,聽洪伯伯一言,齊家莊是個是非之地,而齊暮川此人的心思又極深,不是你可以對付得了的,有機會趕緊走!”
連瑾春從憂傷中回過神來,搖頭道:“雖說齊大哥不是我的親生大哥,但是他對我很好,洪伯伯,我去求他放了你!”
洪四海急道:“我知道他太多事,若不肯為他所用,他怎會放過我?”
連瑾春皺眉道:“你知道些什麼?”
洪四海道:“他為何第一次就刻意用計捉我,還殺了我養了多年那隻雀鳥,好像生怕我被人找到。此間種種,我也想不大通透,但我想應該是與你有關。這世上能牽制你的人不多,而我就是其中一個。說來他好像對你非常在意,第一次他關我的時候還未用上這個寒鐵,我逃脫出去,正好撞見他與千面郎君孟玉林暗中見面,而這個孟玉林對他恭敬有嘉,竟然喚他為主公。可惜我沒來得及聽完他們說話就被齊暮川發現了,他與孟玉林一同把我擒住,之後就用寒鐵把我關在了這間院子裡。齊暮川要我發誓這日看見的事絕不可對你提及,我不肯,他心裡惱怒,卻始終不肯殺我,不知是不是因了你的關係……”
千面郎君孟玉林……
此人不正是自己趕柯琅生出道風山時,他在船上遇伏,一心想要除掉柯琅生的那個人麼?
連瑾春似乎猛地想起了什麼,臉上神色不定。
洪四海擔憂道:“春兒,你怎麼了?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連瑾春避開眼睛,悶聲道:“沒有,只是今日一下子知道太多事,我有些接受不了。”
洪四海聽罷也有些感嘆,直道難為你了。
連瑾春想了想,又問:“這幾日是否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錦心會親自給你送飯?”
洪四海無奈地笑:“上回我想法子賄賂了給我送飯的小廝,讓他去向你報信,怎麼知道他還沒出城門就被錦心這鬼丫頭捉回來了,她擔心我又耍花招,這不,把我看守得比以前更牢!”
連瑾春握住洪四海的手,鄭重道:“洪伯伯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
洪四海笑了笑,道:“洪伯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