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有銀子,父親扣他月例,就像逗小孩玩一樣。
聽他言之鑿鑿,金家小姐這月成親想來是不會假的,怕就怕他仍然和人家有首尾,真若是因此被金家拿捏住,可就難辦了。
有小太監進來:“二皇妃,二爺回來了,這會兒已進了二門。說來也巧,二爺剛進門,七爺也來了。“
顧笑容連忙整整衣裳站起身來,心裡卻有些狐疑,二皇子剛剛進門,七皇子便到了,莫非有什麼急事。
二皇子和七皇子直接去了上院,進了書房,二皇子便屏退左右,問道:“你這麼匆忙,究竟怎麼了?”
七皇子已經及冠,卻是幾位皇子中最魯莽的一位,因此也是最不受皇帝喜愛的,去年還曾傳出要給他封王就藩的事,他的生母萬惠妃到皇帝面前哭了一場,這件事才算不了了之。
“二皇兄,我能不急嗎?老十二今天又進宮了。”
二皇子怔了一下,然後微微一笑:“大驚小怪,我以為出了什麼大事,我今日也遞了牌子,也在等著進宮給父皇和母后請安呢。”
七皇子急得直跺腳,丫鬟端茶上來,他直接從紅木描金海棠盤裡拿進茶盞一飲而盡,看得二皇子直皺眉。
“老十二是為了冒家的事進宮的,老十二前腳出宮,汪齊那個兔崽子就讓人把話給遞出來了。”
二皇子慢調斯理端起茶盞,吹吹浮在上面的茶葉,淡淡道:“汪齊可說父皇有何反應?”
“我急就是急的這件事。聽說給冒家求情的摺子全都堆成小山了,父皇看都沒看一眼,偏偏老十二為冒家求情,父皇不但沒有怪他私交外臣。反而問他為何不在清覺莊裡住了,可是嫌那裡不好,關於冒家的事,父皇隻字未提。”
二皇子眉頭皺起,端著茶盞的手放了下去。他站起身來。揹著手在屋內走了幾圈,又問七皇子:“你再把他上次進宮的情形和我說一遍。”
七皇子雖然魯莽,但他記性很好,何況那日的事依然歷歷在目。
“中秋那晚的御宴上我多喝了幾杯,在父皇面前失儀,那日您罵了我,所以次日我便遞了牌子,要進宮聽父皇教誨。”
二皇子一反方才的慢調斯理,出聲打斷他:“行了,這些我都知道。說後面的。”
七皇子接著道:“……我是八月十七那日進宮的,聽說父皇在母后那裡,我便直奔永華宮,還沒到永華宮,正看到汪齊指揮著幾個小太監抬了一個人出來,我湊過去一看,那人不是旁人,就是老十二身邊的閃辰,那閃辰傷得不輕,我想問汪齊出了何事。可汪齊步履匆匆,只和我打個招呼就帶著那幾個小太監抬著閃辰走了。那閃辰是什麼身份,咱們誰不知道,老十二想收拾他。也不會是在宮裡,他既然在宮裡被打成這樣,只能是父皇賞的。我心裡存了事,到永華宮裡才知道父皇昨夜看奏摺沒有休息好,這會子在母后那裡歇著呢。過了一會兒,李茂盛出來。說父皇有旨,讓我回府抄上一百遍金剛經,修心養性。
我一看這事算是掀過去了,心裡有底,就想打聽打聽閃辰的事,沒想到出了永華宮,正遇到汪齊手下的一個小太監,我賞了個上等封紅,這小子就全都說了。
老十二進宮給冒家求情,父皇大怒,卻沒有責罰老十二,讓人把閃辰叫過來,賞了五十板子,罪名就是帶壞了皇子。您說閃辰冤不冤啊,老十二是什麼人,他連親爹都不認識,閃辰敢在他面前說話,不讓他當成刺客宰了才怪。父皇自己不知道嗎,閃辰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管束老十二吧。“
七皇子說得口乾舌燥,端起丫鬟剛給換上的熱茶咕咚咚喝下去,二皇子再也忍不住,訓斥道:“你倒是認識親爹,可你這個樣子哪裡像個皇子,難怪父皇每每見你都要罵上一通。”
七皇子被二皇子訓得有些下不來臺,不服氣道:“二皇兄,您這是怎麼了,我從小就是這樣了,我可不想入主東宮,只盼著以後封王就藩,找個富足之地做我的富貴王爺,也免得父皇看我不順眼。偏就是惠妃娘娘想不開,哭天抹淚捨不得,也不想想,這東宮之位能輪到老十二那個不認親爹的,也輪不到我頭上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二皇子聽到他那句“輪到老十二那個不認親爹的”,眼角抽了抽。
“好了,你的來意皇兄都知道了,冒家的事憑咱們,誰也管不起。老十二想要趟這灘渾水,由他去,皇兄今日不留你了,免得你又喝酒,快些回府吧。”
七皇子莫名其妙,說得好好的,皇兄怎麼就把他往外轟了,他又問:“您說老十二和冒家是什麼關係,他為何一而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