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琳琳沒說話,但是從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肯定知道。就是不想說罷了。這可把我急壞了,我問朱羅唇:“什麼指腹為婚?我家裡人從來沒跟我說過啊。”
“我是聽我媽說的,我知道當年有人用初生嬰兒救了一個道士,後來猜到可能是你,但我絕對沒有想到會是高琳琳!”她邊說邊看向了高琳琳:“原來你是徽明的私生女,怪不得那天在山洞裡和我對決的時候那麼拼,鬧了半天你是在和我爭奪唐磊嗎?”
高琳琳有些無可奈何地說:“我對唐磊沒有什麼感情,只因為那是父母之命,現在我爸我媽都不在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趕緊插了一嘴:“這事兒已經過去了,現在又不是封建社會,指腹為婚不算數了哈。”說完,我走到朱羅唇跟前摟住了她,看得出她還是有些不樂意。
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道觀裡傳來一陣慘叫。
這是破水的聲音?我擦,老範動手了嗎?
我轉身跑進了院子,一下子就呆住了:破水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肚子、胸口還有臉都被戳了幾十個洞,比漏勺上面的眼兒還多。
我看了老範一眼:“哥們兒你也太快了啊,咱還有陸騰的事兒沒解決呢!”
老範冷冷地說:“等不了了,如果不是為了你倆我早就動手了。”說著他從地上拽下一把草擦了擦摺疊骨刀,眼睛裡還在竄著火。
“呵呵……”忽然。我聽到了閻羅眉在一邊笑了起來,我問她笑什麼,她甩了甩滿頭的紅髮說:“我笑你們這幫活人為了點恩恩怨怨打來殺去的,有意思麼?”
我沒搭理她,不過她的話確實點醒了我,從進軍大巴山以來,我的手上確實沾了血,雖然死的算是些惡人,可總歸是人命案,一旦被警察發現我可沒好日子過了。
“幫我挖坑。”老範扔給我一把鐵鍬,我停止了胡思亂想,拿著鍬在地上挖出一個六米的深坑,這麼深,估計不會有人找到這妖道的屍體了。
朱羅唇和高琳琳聽到叫聲以後也走了進來,她們眼看著我和老範埋屍滅跡。
一切處理妥當,老範拍拍手說:“咱們可以撤了。凌楓已經在山下備好車了。”
我們幾個朝山下走去,高琳琳始終走在最後。走了一會兒,我覺得不對勁就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站著不動了。我就喊了一聲:“你怎麼了?”
她沒回答我。而是坐在了地上,我看了朱羅唇一眼,她那對眸子一刻不停地盯著我,我也就不敢動了。這時,老範走了過去,跟高琳琳說了幾句,最後搖搖頭一個人回來了。
“她說她要留在這兒修道。”老範嘆了口氣。
我們四個人走下了山,這會兒天已經開始黑了,山上又恢復了意猶未盡的死寂。月光十分暗淡,星星幾乎看不到,只能感覺有一股冷意襲來。
我忽然有種不祥之感:破水已經死了,可我怎麼還是覺得周圍陰氣密佈,好像有什麼鬼妖在附近出沒,難道是我的聽力過於敏感了?
走到山腳下,我們看到了一輛越野車停在路口。凌楓站在邊上。這傢伙連個招呼都不打,見我們過來了直接跳上駕駛室發動了汽車。
我小聲問老範:“凌楓少了一盞命燈怎麼辦?”老範說:“這個你甭擔心了,他的命硬著呢。”
上了公路以後,凌楓飆起了速度,我也盼著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不過說來也怪,這越野車開得雖然夠快,可是路兩邊的樹卻移動得相當慢,就好像是頭老牛在拉車。不過當我把手伸出車外的時候,又能感覺到了呼呼的風聲。
這不對勁。
我畢竟見鬼已經見出了經驗,加上現在有點超能力,所以我的直覺不會錯。我把頭探出車窗,看著那延綿不絕的山嶺,覺得它們在漸漸向我們逼近,導致前面的路越來越窄。而且,天上的星月之光這會兒特別晦暗,像是要下雨的樣子,但又感覺是被一層黑布蒙上了似的。
車開了半天,閻羅眉忽然冒出一句話:“那女孩也挺可憐的。”
我知道她說的是高琳琳,但沒敢接茬,朱羅唇卻附和了一句:“她是可憐,但總還是個活人,比我這個半活人要強得多了。”
“不用惦記她,人家肯定比咱們活得瀟灑。”我不假思索地來了一句,為的是趕緊轉移話題。可就在這時,閻羅眉忽然回頭看了一眼說:“那是什麼東西?”
我回頭一瞧眼睛頓時直了:車後面有一個人影在跟著我們,看不清是什麼模樣,不過跑得挺快。我讓老範也看看,誰知道他剛看了一眼就馬上對凌楓喊道:“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