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居高臨下地看著趙子喬。

“劉櫻，你這個賤人，是你！一定是你乾的！一定是你！”趙子喬在囚車裡怒吼著，一直想撲出來。此時此刻，她想著臉色憔悴、面容蒼老的父母，再看到劉櫻，恨不得去生吃了劉櫻！

囚車旁邊的兩個幹警連忙制住了趙子喬，一左一右兩邊，緊緊地固定了她。趙子喬滿眼恨意，淚水從眼睛裡流了下來，可是她彷彿沒有知覺一般，狠狠地看著劉櫻。

劉櫻心中升起的那點兒悲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看著趙子喬，緩緩移開眼睛，看向某一次，嘴角，則露出一絲微笑。

她看的方向，站著一個英俊的男人，男人有一雙桃花眼，異常風流俊俏。可惜，此刻男人臉上有些無情，表情有些嚴肅。而他身旁，微微靠後半步處，站了一個長相姣好，氣質溫婉的女人。這個女人滿臉笑容，一雙美目看著男人，裡面裝了滿滿的幸福。

“啊……”順著劉櫻的視線看過去的趙子喬，再度面目猙獰，發出了陣陣怒吼！儘管被人從左右制住了，但她還是拼了命掙扎，差把兩旁的幹警惹毛。

由於外面聽不到裡面的聲音，所以趙爸趙媽看著女兒如此癲狂，嚇了一跳，淚水又流了下來。在陰沉的天色，悽悽涼風中，顯得那般悲涼！

“賤人！賤人！永明是我的！是我的！賤人，一切都是你乾的，賤人！”趙子喬大聲哭嚎起來，一雙眼睛彷彿突出一般，怨恨地盯著遠處的沈永明和楊柳。

沈永明似有所感，目光看向瘋了一般的趙子喬身上，眸中露出複雜的神色。對於趙子喬一力承擔所有的罪名，沒有把自己供出來，他心中是感激的。可是，所有的感情裡，他能夠給得起的，也只有感激了！愛情，沒有了，友情，也在楊柳事件爆發後，無休止的爭吵中磨滅了！

楊柳發現沈永明的目光，於是也看了過去。看到了囚車裡面，狀若瘋狂的趙子喬，臉上露出一抹挑釁的笑容。

你是a市的趙家大小姐又如何，你出身高貴又如何，你是白富美又如何？最後勝利了的，是誰呢？沒錯，我是一個卑賤的陪酒女，我曾經賣身給不同的男人，和你相比，我就是泥土裡的塵埃，而你是天邊的雲彩。可是，最後，陪伴在永明身邊的，是我！而你，像一個瘋子一般，失敗地坐在囚車裡！

看著楊柳眼睛裡挑釁的嘲笑，趙子喬拼命掙扎，掙扎不過的時候，甚至以頭狠狠地撞向前面的鐵條！如果說，劉櫻是趙子喬最恨的人，那麼楊柳就是趙子喬最恨的一隻蟲子！

“喬喬，喬喬，你怎麼了？你不要嚇媽媽，喬喬……嗚嗚……喬喬，你怎麼了？”趙媽看著女兒發瘋一般撞向前面鐵條的趙子喬，心痛得幾乎暈過去。她發瘋一般拍打著車窗，哭叫道，“求你們，趕快帶她走吧，求你們了！”

她以自己不大清晰的思維想到，一定是這裡有些什麼東西，刺激得女兒發瘋一般虐待自己！

囚車裡面的趙子喬，彷彿沒有看到悲泣的母親一般。她的所有心神，都在沈永明身上，都在他身旁那個膽敢搶自己男人的女人身上！

劉櫻遠遠看著，聽著趙媽哭喊著，讓囚車趕快帶趙子喬走，眼中很快盈滿了淚水。並非是她矯情，而是，這種無奈而又飽含深情的母愛，讓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那時候，她明明說要忘掉失蹤了的大女兒，好好養大小兒子，可是心中的感情卻不受控制，每日都入魔一般思念女兒！

最後，歷經大悲的母親，在一個冬日的清晨，也如今日這般的悽悽冷風中，清醒過來，摸摸摯愛的丈夫，抱著全家福，帶著懷念以及不捨，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為了讓你和爸爸不要經歷那曾經發生過的一切，我寧願做一個讓世界厭惡的壞人！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傷害到你們的！我發誓！

混亂中，人員到齊，交接完畢，囚車終於在一道沙啞的成年女人哭聲中開走了。

“我們走吧！”劉櫻對身旁的程硯說道。她目視前方，並沒有回過頭來，因為她眼眸中，還噙著淚水。

程硯暗歎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一條嶄新的手帕，無聲地遞給劉櫻。

劉櫻擦了擦淚水，和程硯走下樓梯級，來到人群圍觀處。

與此同時，沈永明像是感應到了什麼，轉過身來，看到了人群裡的劉櫻。她一張白玉一般的臉被寒風吹得有些紅了，雙目應該是才哭過，裡面還殘留著點點淚光。她的手中，拿著一方手帕，看得出來，是用來擦眼淚的。

劉櫻也看到了沈永明，她就這麼靜靜地和他對視著，什麼也沒有說，眼睛裡不帶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