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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尚善御極正是刑部省大卿,新年時剛剛任命,曾是光德親王的伴讀,兩人情同親兄弟。即時刑部省會替誰說話,不用想都知道。而且朝中歷來有訓,凡行刺皇族之人,可以不透過刑部省審案。至於具體要怎麼審,完全可由皇家自己決定。

左大將軍自知其中關係,無奈只能看著織田亞夫將人帶走。

走出校場,黑色的福特轎車開了過來,十一郎急忙上前開啟後座車門,眼神頗為焦急地看著主子肩頭上的傷口,欲言又止。

這時,又有人出聲喚住織田亞夫,那是一直等候在外的龍村治也和林雪憶。

織田亞夫緩緩轉過了身,沒有看龍村,目光在他身後畏縮躲避的林雪憶身上停駐了兩秒。

雖只是短短一瞬的時間,林雪憶已嚇得發抖,剛才他們等在外面並不太清楚裡面發生的事,龍村治也說了不少關於這位親王的典故,她直覺這男人對自己也生了殺意。

龍村治也似乎仍不死心,上前叩落在地,行匍匐大禮,目光充紅地看著面色冷峻異常的男人,道,“殿下,臣下該死,臣下說了慌,事實上,您懷裡的女子才是”

“龍村治也!”

織田亞夫截斷話,不再給龍村治也機會,“你以為,在戰場上,敵人會容忍你的猶豫不決,給你再一次選擇的機會嗎?!你要清楚,你身為龍村家二百六十七口人未來的大家長,身為炮兵連指揮著一百多個帝國戰士衝鋒陷陣的總指揮,你必須為這些人的生死存亡負責。你以為,誰,是我還是那些追隨你的人,讓你有資格站在這裡,說出這些令人不恥的話!”

說完,目光再一次掠過畏首畏尾的林雪憶,轉身上了車,車門立即被關上。

龍村治也瞬間蒼白了俊容,頹然無力地垂下了頭,撐地的雙手十指深陷入泥,肩頭隱隱顫抖。

他完全沒有反駁的藉口,男人在高臺上的譏笑,和此時一針見血的嚴厲批評,無一不是切中他性格中的弱點,他已經沒有資格再要求什麼。雖然,男人仍陰差陽錯地幫他救了兩個人。

汽車很快駛離了眾人的視線,一道身影剛好從校場內衝出來,只看到一記塵煙。那人手上拿著一根遺落的衣帶,望著那方,俊朗的面容上有些微失望。但隨即,他虎拳一收,將那由華緞織造刺繡著十八瓣菊紋的腰帶收進了衣袖中,眼中綻出堅定的神色,彷彿已經下定了某種決心。

車上

十一郎不時看著主子肩頭的小刀,那裡已經看不出來是否還在流血。

而織田亞夫垂眸看著懷中蜷縮得像一隻小貓咪的女孩,眼底光色變幻不定,最終都收斂在沉沉的玄黑之中,再不得見。

蒼白的小臉上,淚水縱橫,彷彿之前她隱忍多時的恐懼擔憂害怕不安才完全釋放出來,無聲無息地滑落在他黝色的大掌中。

他不自覺地抬起另一隻手,想要拭過那些水珠,卻霍然發現手腕上全是血水,朝剛才抽手的地方看去,女孩緊攏的雙腿間,有鮮紅的色彩浸過了月白旗袍,勝過上面櫻花的豔麗,有些刺目。

“十一郎,到典藥司把直子叫來。”

典藥司即是皇宮中負責給皇親們看病的醫館。

十一郎心頭微震,還是立即應了下來。直子是典藥司裡的醫女,也是由主子安排入宮,出身於忠於主子的名門世家。

“殿下,您的傷是不是也該叫司長來瞧瞧?”

織田亞夫將手腕的血跡拭去,又接過一塊乾淨的布巾給女孩擦了擦花汙的小臉,略做打理之後,才瞥頭看了眼肩頭的小刀,無所謂地扯了扯櫻亮的唇角,淡聲道:

“就叫你之前看到的那家新開的荷蘭人醫館的外科大夫,我正好看看他們的外科水平,跟我們典藥司的有什麼差別。”

男人放鬆地靠在椅背上,姿態閒適,語氣輕慢,已不見適才那般激昂狂烈。

對於主子的任性,十一郎只有無奈嘆息。

☆、13。咬住就不放了

意識漸漸恢復時,輕悠還不能相信自己仍活著。

經歷了那樣一場可怕的變故,她的精神肉體都耗損怠盡,睜不開眼,只隱約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連身體的感官都是麻木遲鈍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猛地驚醒,痛苦地叫出聲,“不,不要放過我”

一個溫柔的聲音輕輕響起,安撫她,給她餵了甜甜的蜂蜜水,滋潤過乾澀的喉管,讓她終於感覺舒服了一點兒,雖然身體仍然毫無力氣,甚至仍能感覺到下身那處絲絲的疼痛。

“別怕,已經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