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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可是,抬起推門的手,硬生生僵在半空,動不了半分。

從指尖的輕顫開始,蔓延全身,他一下咬緊下頜,才不會發出戰慄的聲音。他的眼瞳劇烈收縮成針尖,盯著白色的門板,腦海裡卻狂嘯呼吼著淒厲至極的痛苦悔恨。

五指成拳,抖得更厲害。

突然,那龐大的身軀一下跪落在地,揮起拳頭狠狠砸大理石地板,骨肉碎裂的聲音糝人得慌。

“亞夫,你瘋了,你幹什麼!”

十一郎撲上前阻止時,野田澈也撲了上來,兩人合力才將男人制止。結果是兩人還狠狠捱了幾計拳頭,打得悶哼不止。

“我該死,她說的沒錯,我真該死我是魔鬼,我是畜牲我不是人,不是人”

男人終於彎下了筆挺的肩背,將臉深深埋進了雙掌中,染血的十指扒過凌亂的黑髮,他蜷縮在地上,頹喪得像打了一場大敗仗。

可事實上,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經歷過多少生死之戰卻都能挺直了腰板,迎接永遠屬於他的勝利。沒人能料到,在一個女人面前,這扇小小的白色木門前,他竟然嘶聲痛哭。

此時此刻,所有安慰都是枉然。

十一郎默默地給男人重新包紮起傷口,新的舊的,似乎每次女孩受傷,主子身上的傷也會不斷增多。

野田澈心情愈發複雜,他看看好友,又看看那扇病房門,事實上他也一樣,只在女孩睡著時來過,而每次醒著時,都是一場可怕的災難。任誰見過那樣的明媚,也無法接受今日這般的陰霾吧!

該死的,那晚他怎麼就沒能再快一步,如果再快一步,也許

遠處,東堂雅矢和另兩位少爺站僵立在那,似乎也不敢再涉入這悲傷絕望的氣息中。

他看著地上那束漂亮的黃菊花,和一個包裝精美的紙盒子,不用猜也知道紙盒子裡應該是那日買的荷蘭船鞋。這些,都是野田澈剛才衝去阻攔織田亞夫自殘時扔下的。

是夜

東堂雅矢來到百合子家,將白日裡發生的事避重就輕地說了一下,想要託百合子給織田亞夫做些補血氣的藥膳粥食。

“我記得幼時,紫櫻殿下給亞夫做的一種紅棗湯,他和阿澈都喜歡喝。不知道”

“那道粥湯嗎?我知道,那可是亞夫哥哥最喜歡的,我早就跟紫櫻媽媽學會了。這個很簡單,我等會兒就弄好了送去豪斯登堡。”

東堂雅矢見僕傭退走,才慢慢將門掩上。看著女人歡欣地哼著京都的小曲兒,挽袖忙碌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森涼。

而後,突然啟口,“百合子,你何必如此苦心孤詣?”

女人動作一頓,卻又立即佯裝未聞,繼續刷碗切料。

東堂雅矢聲音一揚,“百合子,我不管你跟出雲公主在謀劃什麼,但你們傷害到亞夫,我就不得不管!”

百合子終於轉過了身,臉上的單純歡喜已然不見。

“是麼?那雅矢哥哥你要如何,告發我麼?”

醫院

當護士給輕悠餵過飯後,安德森進房,摒去了所有護士,將門關上。

他撫著女孩枯瘦的小手,低聲道,“孩子,你一定要勇敢地活下去,你曾說過亞國還有親人盼著你回家。先前是我安排不當,才害你如此。如果你願意再相信我一次,今晚有油輪去亞國,所有的一切我都打點妥當。你願意,讓我送你回家嗎?”

一直都恍如行屍的女孩,終於抬起了眼,看著目光晃動的洋大夫,久久地,卻難於擠出一句話來,空洞的眼眸狠狠揪扯著人心。

“我可憐的孩子,我保證這一次絕不會再出問題。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讓你再繼續留在這裡。”洋大夫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面色也愈加凝重,“我這幾日反覆回想當晚情形,都覺得很蹊蹺。後來發現,那些人沒搶走我身上最值錢的懷錶,僅僅搶走了我的船票。你所說的那個帶路的女人,我根本不認識那位親王雖然十分愛你,也份外自責,可是,我知道你不可能再留在一個那樣殘暴的男人身邊”

女孩收緊了被握住的手,終於有了點表情,點了點頭。

安德森欣慰地感謝了一聲上帝,立即給女孩換上衣服,準備離開。

門口的侍衛和警衛被放出的特殊氣體迷昏,安德眾又將人擺成了站崗的姿勢,抱著輕悠從側門樓梯間離開。

然而,他們沒想到的是剛下了兩層時,就有人聲從下方傳來。

安德森嚇了一跳,這已經是醫院規定禁止探視的時間了,這個側門樓梯間在這個時間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