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瑞士泡過的一次溫泉,正值隆冬,周遭白雪皚皚,冒著熱氣的湯泉裡只有稀稀零零的人,她和閨蜜暢遊了一整日,還各自成功搭訕了一個歐洲美男。
如今雖是遊戲,可重享受的虞真真決不會放過,將桂枝等人打發出去,虞真真立時步入池中。湯泉池水不深,及至虞真真胸下五指的位置,她坐在一旁的玉階上時,水剛好能沒到她胸口。虞真真老老實實地坐著泡了一陣,待身子漸漸溫熱,見左右無人,她就情難自已地伸臂埋首一蹬,一尾人魚般的遊動起來。
虞真真暢快地來回遊了幾圈,方靠在池壁上,略作休息。正閉眸假寐時,卻有一隻滾燙的手貼在她臉頰,虞真真回首——是周勵。
周勵的神色有些奇怪,他的大手摩挲著虞真真被皇后掌摑的傷處,動作輕柔,眼神卻說不清是什麼意味,兩人對視一陣,周勵方開口問道:“你會鳧水?”
虞真真知他好奇的便是此事,並沒有太出乎意料,不以為意的頷首,“小時候掉到過塘裡,撲騰撲騰就會了。”
“*妃這哪兒是撲騰,是龍女化身。”周勵頓了頓,化開眼中的疑惑,“臉上還疼嗎?”
虞真真抬手,貼在周勵手背上,“還好,太醫醫術精妙,鎮痛化瘀之功極好,皇上記得褒獎他們。”
周勵聞言,不由一笑,“就知道替別人邀功,朕從前倒沒發現你這樣的好心腸。”
虞真真沒多解釋,只是轉過身,從湯池中站了起來。未著寸縷的虞真真從容踏上了岸,周勵只覺自己呼吸一滯,而不過片刻的工夫兒,虞真真已是扯過一旁掛著的梨白及胸襦裙,自己披在了身上,接著就聽她揚聲喚了人。
桂枝等人進來,忙替虞真真擦乾身上的水溼,一聲不吭地替她更衣。
趁這個工夫兒,虞真真方偏首看向周勵,“皇上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
周勵抱臂,“想看看你這邊可有什麼缺的,朕過一會還要去東面兒批奏章。”
“皇上果然辛苦。”虞真真似笑非笑地衝著周勵搖了搖頭,“也果然無趣的緊。”
“辛苦便辛苦了,趣味還是有的,不做皇帝,怎麼擁有你?”
周勵專挑好聽的話哄虞真真,虞真真聞言,十分配合地一笑。“皇上英明。”
她話音方落,宮人已是替她更衣完畢,只剩桂枝立在她身後,替她擦著髮梢的溼濡。虞真真擺手讓桂枝下去,兀自攏過烏絲,搭在胸前,走近周勵,“皇上,臣妾也想去東面兒瞧瞧,卻不知合不合規矩?”
“不合規矩你便不去了?”周勵劍眉輕揚,笑容裡有幾分揶揄,“規矩還不是人定的,想去朕便與你一同過去。只是那邊不如西宮風景好,朕沒法兒陪你再回來,你去了可不許後悔。”
虞真真微笑,“自然不會,皇上放心罷。”
周勵伸手再她沒傷的那一側臉上掐了一把,接著攬她步出屋,信口吩咐道:“先去把頭髮擦乾了,外面冷得很,仔細凍壞了身子,朕等你。”
“是。”虞真真低眉欠身,乖覺地喚了桂枝茯苓替她梳妝。
周勵坐在外殿看了會兒書,虞真真方遲遲而出。周勵打發人替她披了氅衣,接著才與她一同步出霞飛殿。
肩輿停在殿外,周勵頓了頓腳步,揚聲道:“把那個撤了去,宸修容同朕共乘。”
虞真真轉而步向皇帝,與他一併上了龍輦。周勵習以為常地擁住虞真真,貼在她耳邊親暱一吻,“一會兒過懸橋,可別害怕。”
“這有什麼可怕的。”虞真真不屑地嗤了一笑,周勵卻不置可否,吩咐人起駕,往東行宮去。
不過說話的工夫,一行人便行至懸橋上。懸橋南側是一座瀑布,即使是冬日裡,山中俱是茫茫白雪,這瀑布依舊千丈碧落,水聲震天。至於懸橋北側,則是難以見底的萬丈深淵,虞真真看了一眼,便下意識地往周勵懷裡靠去。
周勵低作一笑,將虞真真擁得更緊,貼著她耳邊道:“這會兒怕了?”
虞真真沒有看他,語氣淡淡地辯駁:“有些暈罷了,算不得怕。”
周勵沒有拆穿她的偽裝,只是囑咐人將龍輦抬得穩些,自得其樂的賞著山中冬景。
龍輦行至橋中一半的時候,偏首同虞真真說著北山風物的周勵忽聽一聲尖利的風響,他停下話端,下意識地皺眉,聽覺敏銳的虞真真也彷彿意識到什麼,在周勵懷中的身子不由一僵。
周勵正開口欲問,卻見一支箭羽破空而來,他驟然色變,厲聲大吼:“護駕!”
而電光火石間,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