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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理由,辦事員扳指頭數落:“感情不和,性格不和,口味不和……” 段思宏想了想,挑了一條“屬性不和”。辦事員問為什麼不和。段思宏說一個數虎,一個數羊,加到一塊,羊入虎口。辦事員問誰虎誰羊。段思宏說自然是她虎我羊,沒聽說人們都這樣叫嗎:“母老虎母老虎。” 辦事員笑了,自言自語:“這就對了。”然後讓他們舉例說明平日裡老虎都怎麼吃羊。黎雲想了想,開始數落平日裡段思宏怎麼勤儉持家,燒水做飯,不怕髒不怕累,任勞任怨打掉牙往肚子裡咽……辦事員聽得不耐煩搖搖手說夠了夠了,已經完全符合離婚標準。 段思宏說:“這才扯到初一,離十五還遠著呢。” 辦事員說:“小貓吃魚,兩三條就夠。最近上頭查得緊,不讓隨便離。”說完收去結婚證,在上面蓋了個戳兒:作廢。又讓他們填了兩張離婚證,叮囑千萬儲存好,復婚的時候還要交上來。他倆千恩萬謝,沒想到離婚還這麼麻煩。書包 網 87book。com 想看書來

《輕輕的撫摸》第二十九章(2)

街上陽光明媚,人流穿梭。他們互相看一眼都笑了,從此他們又變成單身。黎雲突然一把摟住段思宏,當了大街嗚嗚哭起,說她不是故意跟他過不去,是實在受不了他“怪毛病”,希望分手之後他能照顧好自己,堅持心理諮詢,早日康復,像他這樣的好男人是會有女人願意跟他過日子的。段思宏強抑感情,半天才謝謝她剛才沒讓他難堪,如果說出了離婚的真實原因,他會無地自容。 分手後,段思宏回到他在郊區租的臨時小屋,這裡除了露西,只有一口鍋一張鋪。本來段思宏和黎雲商量好採取協議離婚的方式,段思宏什麼也不要,家產全都留給娘倆兒,他搬回父母家住。但自打得罪了二老,他就被告了個忤逆不孝拒絕進門,變得無處可去。 臨睡前,他接到施小茹打來的電話,對方驚呼剛從黎雲那得到訊息,埋怨為什麼事先不打個招呼。段思宏笑道有這個必要嗎?譏諷所謂的心理諮詢不過是虛假仁慈,利用別人不幸掙黑錢,說完關閉電源。 春夜撩人,他卻毫無知覺。這一夜儘管點的蚊香足以把自己燻倒,蚊子還是在他身上叮起一層大包,看上去富態許多。清早他暈暈乎乎吃了一碗速泡麵,正準備出門,露西忽然煩躁不安; 發出怪嘯,他發現門縫下塞進來一封信,開啟門; 外面冷冷清清,不見人影。信內短短几行鉛字,大意是攥著他在公共場所男扮女裝的照片,勒令三日內交五萬塊錢贖回,逾期不贖,散發全國。他眼一黑,偃倒在床。算算身上除了煙錢,連這個月房租都成問題,到哪兒去找五萬塊呢。可拿不出五萬塊,再過幾天,相信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人人都知道他是誰。冥思苦想了兩天,眼瞅著規定日期漸近,只好硬起頭皮去找黎雲。 黎雲見段思宏剛分手就回來,以為什麼東西忘在家裡。段思宏支開女兒,把恐嚇信給黎雲看。黎雲明白段思宏把整個家都留給她,絕拿不出這個數。“你想怎辦?” 她問。 “你說我還能怎麼辦?在這裡丟人也就丟了,如果全中國家喻戶曉,我可就真成了過街老鼠。” “我覺得應該報警。” “我想過,就怕弄巧成拙,還不如破財消災。”見黎雲沉思不語,又說。“你放心,這錢就算我借你的,會還你。” “你想哪去了,錢本來就是你掙的,應該你花。” 當天黎雲就把錢湊齊。段思宏知道這樣一來她們孃兒倆要過緊巴日子了。到了規定的日子,他按照信上的時間地點,包好錢放到郊區寺廟藥師殿的漢白玉洩水孔裡。第二天他再去,錢沒有了,換成了塑膠袋,裡邊裹著吃掉一半的大餅油條。他狠狠地往地下一摔,剛要離開,被一個帶紅臂章的和尚攔住,撕給他一張票,上面寫著:破壞公共衛生罰款貳元。 他只好硬著頭皮交錢。 回到小屋,他越想越窩火,覺得此地己無法再呆,於是鎖了門,買了一張南下的火車票,誰也沒告訴悄悄離開這座生養他的城市。

《輕輕的撫摸》第三十章(1)

飛機緩緩降落在黃山機場。 朗利一路上扮演著大孝子的角色,把老太太伺候得舒舒坦坦。施小茹自然無事可做,她時刻覺得姐夫雖然身不離老人,卻意在於她,那無時不在的關照讓人怦然心跳。 自打施母吃了胡慶餘堂中藥,病情好了許多。朗利聽說臺北一家名中醫在重慶設了分號,便重金請來。高醫建議換一個安靜環境療養,也許比單純藥物治療更好。這樣,一家人選定了黃山。臨行前,宋幼銘叮囑施小茹路上多注意家人的心理變化,這是治療突發事件後遺症的有效措施。 夜晚,他們下榻黃山腳下花溪賓館。朗利預登了三間客房,老人要求退掉一間與女兒同住,朗利嫌回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