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不願意挪開目光,看著對方那溫和而甜美的笑臉,不知道為什麼,景琰總感覺自己心頭一鬆,也跟著愉悅起來了。
黑暗之中,他微微揚起嘴角,正準備離開,突然就聽見殿外突然傳來一陣喧譁。
聽到這個聲音的珺寧也睜開了眼,面露茫然之色,然後她便看見幫她守著門的映月往裡面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王妃娘娘,不好了,外頭有一隊侍衛軍到鍾粹宮來了,說是宮內進了賊人,遺失了至寶,現在要搜宮!”
小丫頭的表情格外焦急,恨不得立馬就叫珺寧穿好了衣服站到了她的面前,畢竟要是外頭的那幫人來勢洶洶的,要是一下就闖進來了怎麼辦?畢竟今天一天她和凝星二人就充分見識到了宮內的捧高踩低,因為靖王殿下是個無實權的傻子,因為她們王妃娘娘的孃家不顯,就連她們兩個娘娘的貼身侍女出門辦事都要看幾乎所有人的臉色。
她們二人本來還不覺得靖王殿下是個傻子有什麼問題,畢竟他長得又好,對娘娘也不錯,甚至這一輩子都只有娘娘一個正妃,榮華富貴也享之不盡,娘娘的日子可以過得很舒坦,現在看來這痴傻的後頭問題不少,要是凝星攔不住那群侍衛軍,叫他們直接闖了進來,娘娘可怎麼辦啊?
這麼想著,粉衣的小宮女差點沒把眼淚急出來,立馬就將架子上的衣裳拿下來就要往珺寧的身上披去。
而暗中的景琰眼中瞬間掠過一道厲色,起身便往橫樑之上飛去。
外頭的喧鬧聲更甚了,珺寧也慢慢收起笑容,她早就該明瞭明淵帝的無恥程度,她立刻從浴桶走了出來,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甚至還披上了一件月白色的披風,快步隨著映月走了出去。
“你們在做什麼!”剛出內殿的珺寧便立刻看見一群人往屋內行來,領頭的那個更是伸手便拂開了想要阻攔的凝星,抬腳就想要從她身上越過去。
“放肆!”
珺寧一把抓起桌上的一隻白瓷茶壺,抬手就往一旁人扔去,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此時的珺寧因為剛剛沐浴完的關係,飛瀑一樣的青絲直接就垂在了腦後,上頭只鬆鬆地插著一根碧玉簪子,鬢角微溼,幾縷髮絲在她耳前垂了下來,臉頰暈紅,也不知道是剛剛蒸的還是現在氣的,眼神凌厲而肅穆,緩緩往前走去。
“到底誰給你們的膽子讓你們就這般明晃晃地闖進本王妃寄居的鐘粹宮?還欺辱本王妃的貼身婢女?嗯?難道是覺得自己脖子上的那個喘氣的東西有些礙事了嗎?”珺寧直接就走到那黑臉的侍衛統領面前,眼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居高臨下與冷酷。
而就在這時,跟著她身後的映月立馬將摔倒在地上的凝星扶了起來,不住地安慰她,整個人站在珺寧的身後對著那些侍衛軍們怒目而視,氣得不行。
“啟稟王妃娘娘,卑職這也是職責所在,不放過一絲可能,畢竟那賊人盜走的可是陛下無比重要的寶物,要是陛下降下罪來,卑職可真的萬死都難辭其咎了,請娘娘寬恕卑職此次的冒犯了!”黑臉統領雖是一臉謙卑,但眼底的輕慢珺寧可不會輕易放過。
她輕笑了一聲,往一旁的椅子走去,輕輕鬆鬆地坐了下來,把玩著自己沒有染過任何丹蔻的手指,甚至都沒抬頭看向那統領,“那與我何干,我為什麼要寬恕你?”
“王妃娘娘,此賊人可能還與之前的坤玄宮大火有關,您難不成真的想要包庇於他?亦或者……”亦或者你本就與他相勾結,所以才這般幫他隱瞞!
對方惡意的猜測並沒有訴諸於口,但其話裡的未盡之意還是帶著滿滿的威脅。
不管珺寧承認與否,她之前那種模稜兩可的態度就很可疑,要是被人告到了明淵帝那裡,再加上她之前的嫌疑,恐怕真的會數罪同罰,別說靖王妃的頭銜了,恐怕就連岳家都要被她連累。
珺寧幾乎瞬間便聽出了他話裡的威脅,抬頭便看了一眼面前的侍衛統領,眼中帶了些審視之色,輕笑了聲。
“本王妃為何要包庇一個未曾謀面的陌生人?只是這後宮之中你都搜遍了嗎?現在僅剩下我這個鍾粹宮了嗎?哎,你小心點說話哦,這麼顯眼的事情,我明天只需詢問兩個宮女便能知曉得一清二楚!”珺寧微笑著說道。
聞言,原本還想隨意糊弄的黑臉統領,眼中惱怒一閃即過,但還是恭敬地拱了拱手,“只因之前那賊人偷盜寶物的地點距離鍾粹宮特別近,所以我們自然……”
“哎,等下,他剛偷完東西就留在原地等你來抓,那賊人還真是善解人意啊!”珺寧一臉嘲諷。
“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