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說到經常對付六皇子的時候,她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一下,不過對於他最後兩句話,還是十分贊同的。
“殿下既然跟我說這些話,我少不得也跟你說一些話,只盼殿下不要怪罪我才是。”
秦蕊扯著嘴角笑了一下,在燭光的映襯之下,她的眉眼都舒展開了,像是一汪清泉一樣,即使已經到了特別晚上的時候,看到她這樣的笑容,二皇子就覺得像是這泓清泉流過心頭,帶來一陣陣舒爽的感覺來,讓他好不快活。這一整天的奔波勞碌,都全部消散了。
“你我本是夫妻,乃為一體,有什麼話不能說的,還說什麼怪罪不怪罪的話,分明就是臊我呢!”
二皇子聽她說這話,雖然知道秦蕊要跟他說一些重要的話,心裡頭覺得舒坦,但是見她之前說的話又著實客氣,像是隔著些距離一般,讓他有些不大歡喜。
“來人,去燙一壺酒過來,今兒晚上我要和皇子妃一醉方休!”
二皇子想起一出是一出,他覺得之所以秦蕊放不開,就是因為太過拘束了。而且秦蕊原本就是王府出身,可能教養嬤嬤都十分嚴苛,為此他決定找一壺熱酒來,夫妻倆都喝上幾杯,就能放鬆下來,將整個氣氛都帶熱,然後秦蕊放得開,也就不會那麼客氣了。
秦蕊來不及阻止,見二皇子態度堅決,知道自己也沒法子勸。等酒壺上來之後,兩個人先幹了一杯。
秦蕊沒有推脫,因為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實際上頗有些大逆不道。如果不是今晚氣氛很好,她也不可能想要說,現在她也需要酒來壯膽。
兩杯下肚之後,她的面色就像是抹了桃花粉一般,紅彤彤的,煞是好看。比之前拍的胭脂還要動人,二皇子就覺得自己心裡面癢癢的。他現在有些後悔了,早知道拿了酒過來,喝完就上床,*一刻值千金,何苦非要講什麼話。
“殿下對於儲君之位是怎麼想的?”
二皇子看著秦蕊面若桃李的臉頰,正是想入非非的時候,忽然聽到這句話,一口酒都噴了出來,整個人都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看向秦蕊,心裡驚疑不定,臉上也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蕊蕊。”
他心裡有些沒底,所以就輕聲喚了她一句,似乎在確認眼前的秦蕊,是否他認識的皇子妃。秦蕊一向最是穩重,從來不會行差踏錯一步,竟然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他一點準備都沒有,差點把茶盞都摔了。
“殿下,我跟你說的就是這事兒。根據你方才說的,五殿下經常會出餿主意,讓你陷害六殿下。現在今上身體康健,一時還難以預料,如果等到他身體不大好了,到時候奪取儲君之位肯定更加兇悍。如果六殿下也跟著五殿下學,用盡各種手段,讓你出手對付五殿下呢?”
秦蕊雖然是女子,但是當年秦王爺教了她許多,特別是她要嫁入皇家之後,許多事情說的就更多了。有些朝堂上關於奪取儲君位置的事情,秦王爺都沒有避開她,而是仔細地讓她在一旁聽著,偶爾還會跟她講一講,那些謀士是如何分析的。
二皇子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只是怔怔地看著她。秦蕊也沒有催促,直到二皇子想了片刻,才回過神來。
“蕊蕊,你說的情況應該不太會發生。即使老六想要奪位,他也不一定走我這條路子。說句實話,他不大瞧上我,而且我也學聰明瞭,不會再任由他們把控了。”
二皇子顯然不大相信,他瞪大了一雙眼睛,看向秦蕊的時候,眉頭輕輕皺起。銘心啊對她這種沒信心的態度,而且真的考慮到他很蠢的模樣,感到十分受傷,為此才極力辯解。
秦蕊轉過頭來,十分認真地看著他。二皇子的聲音從大變小,從底氣十足變得有些低沉,明顯是底氣不足了。
“那個位置自然是人人想要,我之前特別想要,因為想證明自己。但是現在一想,又覺得沒意思,說不定最後還要被父皇安排著娶一個毒婦回來,我想著都覺得難受。”
二皇子想起了八公主的毒辣和彪悍之處,光看沈佼過得那麼辛苦,連身邊稍微得寵的一個小太監,都能忽然失蹤了,而且還是在被受到重重保護之下,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殿下如果心裡真的不想要那個位置,那就不要摻和另外兩位殿下的事情了。我們夫婦倆關起門來過日子,就算今上百年之後,也絕對過得好,不會有人來找茬的。”
秦蕊並不糾結於二皇子究竟是否聰慧,亦或者又有別的想法。她只是要確定二皇子的心意,然後規勸他遠離糾紛,少惹事端,免得到時候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