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就頷首表示答應。這情形祝香香看在眼內,後來她對我說︰“你和我媽媽倒很能
心領神會!”
貴客走了,況英豪和祝香香站在一起,沒有離去的意思,香媽已在向我以目示意,
這不禁令我十分為難。我要帶她去看師父住過的院子,目的是想在她口中,得到一些她
老情人的資料,她如果和我單獨相對,可能會說出很多話來,但如果況英豪和祝香香陰
魂不散地跟著,她可能甚麼也不肯說了!
但是一時之間,我又想不出甚麼方法支開他們。當然我可以說“你們是指腹為婚的
夫妻,總有些體己話要說,請便吧”。
可是我又不願意那樣說,不願意他們真的躲在一邊去說體己話。
所以,祝香香和況英豪,是跟著我和香媽,一起到那院子去的。一路上,況英豪好
幾次想去握祝香香的手,祝香香都避了開去,這令我大是高興。
一進了院子,看到滿院都栽種著各種各樣的竹子,香媽忽然面色大變。
我師父喜歡栽種竹子,也真的過了份。凡是可以種植的地方,都長滿了竹子,竹子
是十分易於生長的植物,如果刻意栽種的話,自然生長得更茂盛,所以一進院子,就只
聽到風吹竹葉所發出的“刷刷”聲,地上也滿是竹葉。如果是在盛夏,當然是綠蔭森森。
可是我師父又並不愛竹子,他種竹子,不是為了貪戀“獨坐幽篁裡”的那股情調。
我不止一次,看到他把老粗的竹子,握在手裡,一使勁,他看來瘦骨嶙峋的手,勁道真
是大得駭人,比他手臂還粗的竹子,就發出驚人的碎裂聲,裂了開來。
院子中不少這樣被他捏碎了的竹子,隨處可見,竹子生命力強,雖然被捏碎了,但
一樣在生長,但是不再那麼挺直。
我只當他這樣做,是為了練手勁,後來,感到他或者是有怪癖,愛聽竹子碎裂的聲
音,絕沒有想到還會有別的原因在
,直到香媽說了,我才恍然。
卻說一進院子,香媽就神色大變,氣息急促,身子竟也像是站不穩,她一手接住心
口,一手伸出去,要扶住一根竹子,那根竹子相當粗,也曾碎裂過,她扶住了竹子,現
出了十分悲傷的神情。
我知道祝香香的武學,得自她母親的傳授,那麼香媽的武功,一定十分高強。要令
得一個武功高強的人如此舉止失措,她所受的打擊,也一定很嚴重。
我早就料到過她和我師父之間有不尋常的關係,料想她是想起了往事,不能自已。
(其實,那時香媽也至多不過三十出頭年紀,可是在少年人看起來,她是成年人,
一定有許多滄桑,有許多值得緬懷的往事。)
祝香香抿著嘴,過去捉住了她媽媽的手,況英豪全然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
我看到香媽的視線,停在那竹子被弄裂的部分,悲哀的神情,更是深切,喃喃地道
︰“恨得那麼深,竟然恨得那麼深……”
祝香香叫了一聲︰“媽……”
她的這下叫喚聲中,充滿了疑惑,顯然她也不知道她媽媽這樣說是甚麼意思。
香媽閉上眼睛一回,才睜開眼來,目光迷惘,望向我,道︰“你說我是王天兵的夢
中情人,一點也不錯。”
我再地想不到香媽一開口,就會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雖然很驚愕,但是卻也感到
,和她之間的距離,一下子就拉近了許多,再也沒有隔膜當人可以把心事毫無保留
地告訴他人時,這是必然的現象。
祝香香低下頭去,咬著下唇不出聲。
況英豪卻大是錯愕,因為我在火車廂中,作這種驚人推測之時,他並不在場,所以
不明白來龍去脈。他在驚訝之後,伸手去推祝香香,想在祝香香那裡,得到進一步的解
釋,卻被祝香香用一個老大的白眼,瞪了回去。
他又向我望來,我向他作了一個手勢,示意他稍安毋躁,我會找機會告訴他。
況英豪用力抓著頭,我在這時,大著膽子試探著問︰“我師父是你的……舊情人?”
這句話一出口,就見祝香香向我怒瞪了一眼,大具憤意。可是香媽卻並不生氣,她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