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了,需休養多少日,這就讓蕭煜有幾分懷疑,夫人是否以為是假的。
嬴妲將車窗拉開一線,聲音低低的,“我清楚,以他的性子,若是假的,不至於戰事未結便到彭城休養了。他再想我,也不會的。”
蕭煜抿唇,不說話了。
事實上在這之前,他從沒反對過世子對小公主一往情深不可或缺,但心中卻有些不服,這天下美貌女子千千萬萬,蕙質蘭心者不缺,找一個像小公主一般會撒嬌弄痴、性格綿軟的姑娘也決計不是找不著。小公主嬌氣、纏人,不識大體,或許世子只是吃這一套罷了。
如今一席話教蕭煜恍然明白,原來真的遠不止於此。
四年前的沅陵公主,嬌蠻無禮,戲弄人臣時,世子已然念念不忘。可事實上她考慮的,體諒的,比他們能想到的都要多。
嬴妲將馬車門拉上了。
未免生不測,沿途配了蔚雲與周氏隨行照料,並有精於婦科的大夫一路緊跟,稍有不慎,一行人風聲鶴唳,唯恐夫人腹有不適。
如此平穩地行進,雖然慢了一些,但好在也不過多久便趕到了。
嬴妲是夜裡到的,郡丞府邸自蕭弋舟住下之後,又添置了幾名僕婦,簡單將前後院掃了一通,蕭弋舟正睡在帳中,鼻息沉沉,想必倦極,屋內大婚之日貼的紅紙,黏的綵綢仍然未曾撤去。
她隨著蔚雲的攙扶,慢慢地走了過來。
撩開簾帳,將大紅的簾掛在金鉤上,嬴妲將風塵僕僕的臉蛋拍了拍,對身後吩咐道:“你們都累了,休息去吧,世子我來照料。”
“是,夫人有事傳我。”蔚雲帶著周氏離去了。
嬴妲挨著床榻坐了下來。
天熱,北地雖然不若南方日頭毒辣,但夜間捂上被褥,仍能感到回巢的暑意,蕭弋舟又是個怕熱的人,嬴妲來時,他早已將薄被踢開,大半身子都裸於外間,裡頭只合著輕薄的雲紋雪綢衣,胸膛隱約可見,以止血帶及白綢布纏了一層又一層,儼然將那塊面板裹成了糯米粽,配合他並不算蒼白病態的臉色,嬴妲在放心的同時,也擠出了難看的像哭一般的笑容。
約莫是實在沒忍住,將哽咽聲放出了一丁點,這讓習武之人萬分警覺,他登時皺起了眉,一睜眼,猶如鷹隼般銳利深沉的黑眸,直勾勾盯著嬴妲,嚇得她一跳,險些從榻上滾了下去。
蕭弋舟伸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