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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受的委屈,他從來不在老子跟前抱怨一句!

“我已派人千里迢迢去追殺那狼心狗肺的女人, 一旦殺了, 剜了她雙眼來下酒!”

蕭弋舟蹙了眉峰, 沉聲說道:“父親。”

“本來是我有眼無珠, 活該一輩子目盲,兒子認。”

“她下落不明,或許,早早也死在火場中了。”

“你還要替她包庇!”蕭侯的胸膛狠狠地起伏,怒氣上湧,“她有什麼好,值得我兒一次又一次,把臉皮踩在腳底下,眼巴巴湊過去讓人家打耳光!她若是對你有一分一毫的真心,眼下就應該在這裡!不是跟著別的男人跑了!”

蕭弋舟沉默了。

蕭侯撒完氣,似乎才想起來蕭弋舟中毒一事,“身子骨怎樣了?我聽……下人說,府上來了位名醫,是蘇先生親傳弟子,帶來良方能醫你之毒,速速去問你母親要人去。”

蕭弋舟躬身下拜,“父侯保重。”

他起身朝屋外去了,西綏數十年前,還地廣人稀,這侯府規模便空前之大,前後數進,堪比行宮,蕭弋舟如今目不能視物,僅憑蕭煜指點,才邁入母親的琅嬛軒。

在門檻處,他生生頓了住,手扶住開了兩扇的木門,微微一推,發出吱呀之音。

嬴夫人起身疾步去,一把將兒子抱住,心肝肉地嚎哭起來,雙臂緊緊摟著蕭弋舟的胳膊,將人箍得幾乎喘不勻氣來,蕭弋舟微微愣住,漆黑的眼眸無一絲光澤,掃過屋內一切。

當他的目光落在嬴妲身上時,她忽然身體一彈,驚恐起來。

所幸他只是匆匆一眼掠過了,彷彿什麼都沒映在眼底,抬手將母親的臂彎拍了拍,“兒子回來了。母親勿再憂心。”

“你的眼睛……”

蕭弋舟斂唇,神情有些僵硬。

嬴夫人將兒子手臂牽過,將他攙扶過來,“素文,讓庖屋裡人候著,過些時辰再佈菜。”

婢女應聲去了。

蕭弋舟被母親扶到偏廳坐下,母親的屋子他自幼進出戲耍憨玩,再不能更熟悉了,輕車熟路地摸到黃花梨木髹漆案几上一盞半涼半溫的茶拿起,嬴妲一怔,那是她用過的!

他修長的指扣住茶,蹙了下眉,呷了一口。

所有的動作都變得非常遲鈍,帶著一絲刺探和小心。嬴妲胸口鑽心地疼痛起來。

茶盞落下,他抬起眼,道:“父親說,母親請了神醫來為我拔毒。他人來了麼?”

嬴夫人的臉色也僵硬了少許,回頭將呆呆杵在遠處的嬴妲望了眼,於蕭弋舟手背輕點了下,“你瞧不見,她在這屋裡呢。”

嬴妲聞言走了過來。

蕭弋舟眉峰擰著,側耳道:“是個女人?”

嬴妲驚嚇地步子滯住了。

嬴夫人艱難笑道:“怎知是女人?”

蕭弋舟道:“聽腳步聲。”

不過走了兩三步而已,嬴妲已經在極力壓抑自己了,這幾日都以藥草泡湯浴身,衣衫也用檀香薰過,唯恐在蕭弋舟跟前露出馬腳。嬴夫人說得對,以蕭弋舟這種倔強而驕傲、強悍又自負的性格,恐怕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一個欺騙他的女人。

她只想先醫治好他的病,不動聲色地替他將毒拔出體外,別的事,過錯與責任,等他好起來,她願意一力承擔。

嬴妲對嬴夫人比劃了數下,嬴夫人頷首,對蕭弋舟道:“藥煎了一貼了,等會送來,這位大夫最會針灸之術,正好溫泉可以助氣血活散疏通,大夫看了,說利於除毒,等會你到後頭去寬衣,讓她為你施針。”

嬴妲僵著四肢一動不動地凝視著蕭弋舟,他聞言,慢慢地回過頭,下頜似朝她點了下。

他臉色漠然,“這位大夫,怎不出聲?”

嬴夫人又回頭望了眼嬴妲,嬴妲的雙眼腫得如兩粒核桃,通紅的又溼潤了,連連搖頭,渴求似的望著嬴夫人,她又只好扯了個謊:“她不會發聲的,再者雖說醫者不避,她好歹是個女子,與你裸身相對的,若還要說話,豈不尷尬。你莫問多的,速去。回來母親為你親手做碗蛋羹。”

蕭弋舟被母親的婢女推入了泛紫的紗幔之內,嬴妲靦腆,熱霧還未燻到臉頰上,雙頰便彤雲密佈,躡手躡腳地跟了進去,這時婢女們都弓腰退去,殷勤將浴室門攏上。

這一眼熱湯泉取的是活水,也不知曉侯爺請的工匠用了怎樣的巧思,構造出這樣奪天之功的溫泉。

嬴妲的右手摸了摸藏在書袋裡的傢伙,在心中下定了決心。

一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