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月無塵抱著好一會兒,身子有了暖意,樓翩翩才動了動身子:“好多了。回去吧,這一路上因為本宮耽擱了不少行程。”
她掙扎走出月無塵的懷抱,起身往前走,就月無塵看來,她的背影看起來有點冷漠。
方才還好好的,一眨眼又變臉,這個女人讓人摸不透。
他追上兩步,牽緊她軟綿綿的小手:“母后怎能不等兒臣,一個人走?”
樓翩翩垂眸,失神地看著他們交握在一起的手。他的手指修長有型,比她的手幾乎大了一倍。當他牽她的手時,她會有種錯覺,好像他們是一對戀人。
事實卻剛好相反。
當她是皇后,他是太子。當她是太后時,他將是帝王。無論是哪個階段,他們都是兩條平行線,走不到一起。
在宮外,她能暫時忘記他們之間的身份。可是進了宮,她不得不記起,他們之間那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母后怎麼不說話?”月無塵失神地看著樓翩翩柔美的側顏,忍不住將她帶入懷中,彷彿這樣離她就能更近一些。
“我們快回到京城了吧?”樓翩翩淡聲道。
“很快就回宮了。回宮好,以後母后就待在那裡,別再出來了。”提起此事,月無塵異常高興。
宮裡沒那麼豺狼虎豹,沒人敢跟他搶女人。
“我不想回宮,不如你回去,我就在宮外好了。”樓翩翩似真似假地道。
“你想都別想,就算把母后五花大綁,兒臣也要把母后塞進皇宮。只有在那裡,母后才會乖乖聽話,而且離兒臣最近。”月無塵眸色一沉,非常不滿樓翩翩的答案。
樓翩翩美眸一轉,狀似無意地問道:“你為什麼要我離你那麼近?”
“母后離兒臣夠近,兒臣開心。”月無塵理所當然地回道,不明白樓翩翩為什麼這麼傻的問題。
“為什麼我離你近你就開心呢?”樓翩翩繼續追問,滿眼期待地看著月無塵。
照她的理解,月無塵是喜歡上她了,才一直黏著她。
問題在於那晚他說他喜歡她,同時他又說喜歡秋吟,這樣一說,好像她和跟秋吟沒什麼區別。她只是想正正式式地聽他說一句喜歡,如果可以,聽到另一個神聖的字眼。
“因為母后長得不好看,但閤兒臣的味口,母后是一個奇怪的女人。”月無塵不假思索地回道。
樓翩翩臉上的笑意隱去,頓下腳步:“到了,本宮想休息一會兒,待會兒你別來吵本宮。如果你實在無聊,可以去找秋吟。”
說著,她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留月無塵怔在原地。
秋吟?
經樓翩翩這麼一說,月無塵才想起還有一個秋吟。一路上,他幾乎都忘了秋吟這個女人,因為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樓翩翩身上……
不多久,尹子卿下了馬車,走到月無塵跟前問道:“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事惹她不高興?”
“沒有。她剛才還好好的,說是想休息,要我別吵她,無聊的話去找秋吟。”月無塵滿臉茫然,不懂尹子卿為何有此一問。
“那你是不是要去找秋吟?”尹子卿好整以暇地問道。
“我確實無聊,去找秋吟下棋。”月無塵轉身就往秋吟那輛馬車而去。
“無塵,你到底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尹子卿追上月無塵,無奈地問道。
月無塵不只沒看出樓翩翩在生氣,竟還要去找秋吟?
不待月無塵回話,琴兒此時下了馬車,滿臉驚惶。她看到月無塵,猶豫不決的樣子,讓人生疑。
“琴兒,發生什麼事了?”月無塵主動迎上前問道。
琴兒緊咬粉唇,泫然欲泣,用力搖頭。
月無塵一把推開她,上了馬車,只見秋吟倒在軟榻上,他進來也沒動靜。
“本宮問你,她到底是怎麼了?”月無塵回眸,沉聲問道。
“小,小姐病了兩天了,高燒不退。昨兒個還能進食,今日粒米未進,方才昏厥過去。奴,奴婢亂了方寸,不知怎生是好。”琴兒小聲飲泣。
“為何不早說?”月無塵上前探秋吟的體溫,額頭燙得厲害,滿臉潮紅,一看就知病得不輕。
“小姐不想給太子爺添麻煩,說是小病,不妨事,很快就會好了。”琴兒美眸含淚,上前握住秋吟發燙的手。
月無塵把秋吟搬出馬車,讓尹子聊為她看診。診斷結果,秋吟確實得了風寒,病情嚴重。
昏睡當中的秋吟一直念著“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