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大哥也太慣著大嫂子了,男子漢大丈夫的怎麼能到廚房去呢。”周小玲還在旁邊添油加醋,她對自己哥哥嫂子老實木訥非常反感,簡直就像是自己家的異類。
周宏興隨兩人怎麼說,還是跟沒聽到一樣,只專注地抽著自己的煙。
吳順安真的想上前把他手上的煙扔掉,可週宏興剛剛那麼一下確實是把她嚇著了,她手都伸出去了,還是沒敢付諸行動。
平日裡周宏興都讓著她,有什麼事都是好好跟她說,其實吳順安知道這不是周宏興怕她。
別瞧表面上都是吳順安對周宏興罵罵咧咧的,骨子裡吳順安是有些怕周宏興的。
吳順安還是有分寸的,只要不是鬧得太過分就行,可如果鬧出了底線,只要周宏興一瞪眼,吳順安就軟了,只覺得他的眼神太可怕,根本不是平時看到的溫和憨厚。
吳順安知道,如果周宏興跟她吵就不是真的發火,而是靜默下來一個眼神就能讓她害怕的,這就是真火上來了,可是不能惹的。
周小玲見老媽熄了火,就直接對著周宏興大聲說道:“爸,你倒是說說怎麼辦啊?舅舅可說的是如果二哥真的被判了刑,家裡就算是有壞分子了,我今年那個上大工農兵大學的推薦名額可就不好辦了。這一下子,不光是把二哥給毀了,我的前途也沒了啊!”
第二十二章 發飆
周宏興抬眼看了一下週小玲,慢慢說道:“現在讓我說怎麼辦有用嗎?你二哥要不是你媽這麼寵著慣著,能有今天的下場?”
吳順安一聽就辯解道:“都是我寵慣著,我們家二柱子那麼聰明,長得又好,我們家條件又是村裡數一數二的,自然是要找一個好的,他挑上誰是誰的福氣!”
“哼,福氣,人家不要你那福氣,而且人家身後的人也厲害,就連你弟弟也不敢多放一個屁出來。你以為你弟弟是副主任,就能頂到天上去了?那縣裡、市裡,還有省裡的領導呢?不給你掰清楚,你總是隻看到眼前是一隻小兔子,看不到兔子後面還站著一隻老虎呢。”
周宏興對於這個拖後腿的小兒子和老婆一肚子的氣,這樣的情況了,還胡攪蠻纏的。
老婆雖是混一些,可她是自己手裡的一杆好槍,兒子再怎麼不好也是自己親生的,這些都不能不管,不能讓他們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只能掰開來揉碎了地說。
吳順安看到周宏興的臉色緩和了許多,直接蹦了起來,她是隻要旁人給她三分顏色,就能自己開染坊的,自從自己弟弟當了副主任,她的確是覺得自己在這個家裡有一定的話語權。
平時她說個什麼,周宏興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今天周宏興居然當著自己的面就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是看著自己弟弟治不了那個簡丹了。
在吳順安眼裡,自己弟弟這個官可不是一般的大,比起周宏興這個小小的村支書不知道大了多少倍,而吳順全又是吳順安的軟肋,周宏興戳了這裡,她也顧不得前面周宏興拍桌子發脾氣了,立馬就跳了起來。
“周宏興,你說話要憑良心,這幾年要不是我弟弟,你以為你這支書就當得這麼穩當。哦,如今看著那臭女表子後面有人了,你就看不上我弟弟了是嗎?你這沒良心的!”吳順安一邊說,一邊就伸手過來撓周宏興。
周宏興平時的確不跟吳順安多計較,有什麼事情都是哄著她來的,他知道自家婆娘是個什麼歪纏的性子,明明是這個意思,她就能偏到千里之外的那個意思,想勸回來太費勁。
而且她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不算大,就算他壓不下去,她弟弟也能給壓下去。
今天卻是看她實在是不懂得看形勢,他才忍不住說了一句,她倒是好,還想動手打自己。
周宏興忽的一下站了起來,一伸手就抓住了吳順安那隻想撓他的手:“夠了啊!我一直讓你做事要有底限,你倒是好,以為天捅個窟窿也沒事,總是為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鬧得天翻地覆,從來就不知道日子過得好心裡美就行了,還四處招搖瑟,這不是找死麼?要不是你這樣的性子,二柱子能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嗎?”
吳順安平時很少下地幹活,最多也就是自家自留地上種點菜,如今被周宏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就好像被鐵鉗給鉗住了一般根本動彈不得。
她疼得哇哇叫,旁邊的周小玲哭了起來:“爸,你就有本事懟媽,在外面就跟個彌勒佛一樣,誰都不敢得罪,所以他們一個個地才敢騎到咱們脖子上的。”
周宏興對於跟吳順安一個性子的女兒,簡直就是哭笑不得,懶得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