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阿音沒料到這次和晟廣帝的談話會帶來這樣的收效; 去到旁邊的昭寧殿時猶在思考著這件事情。
冀行箴先前聽聞阿音在如意閣外候著就心疼得不行,生怕她被凍著,曾遣了徑山去請她進屋。只不過被阿音斷然拒絕了。
雖說很是不願小嬌妻吹風,但冀行箴也很尊重阿音的意願。見她非要如此,他也只能時不時地出屋去; 遠遠地看上一眼; 瞧瞧她有沒有照顧好自己。
後聽聞阿音和晟廣帝去到旁邊的殿閣裡閒聊,冀行箴見她終是不用受寒了,倒也放下心來。邊翻看著典籍邊等她過來。
過了許久; 方才盼到了心心念念想了許久的人。
冀行箴把手中書籍擱到一旁,大跨著步子去到門口; 拉了她的手往裡行; “怎麼去了那麼久?可是父皇又說了什麼?”
阿音還在思量著先前晟廣帝說的那件事情,聞言便問:“行箴,你可曾聽說個叫做‘孟洋’的宮人?”
之前她問過萬嬤嬤可曾聽聞過此人。
萬嬤嬤提起宮裡有個叫做夢楊的,只可惜是個剛入宮沒多久的小宮女; 當年的事情她定然是全然不知道。
其他叫類似名字的,萬嬤嬤就沒有印象了。
至於君眉和珍眉,則因年齡不算太大,二皇子的事情發生時她們即便在宮裡也是還年幼。故而沒問。
於是阿音就琢磨著這事兒一路來了昭寧殿。
冀行箴沒料到阿音會冷不防地說出個陌生名字來,想了好半晌方才確定地道:“我並未注意過。可是此人有甚不妥?”
“倒也並非如此。只是或許和二皇子一事有關罷了。”阿音順口說道。
許久不曾聽人談及二皇兄; 冀行箴乍一聽到,而且是從阿音的口中聽到,不由錯愕之下怔了一瞬。
阿音說出那番話來方才想起自己剛才只顧著出神沒有與冀行箴細說過這事兒; 忙把當時的情形細講了一遍,又低聲輕喃:“那孟洋也不知是個甚麼人。”
在阿音仔細講述的時候,冀行箴已經慢慢回過神來。此刻聽聞後就道:“雖說我不記得永安宮或者靜雪宮裡有這麼個名字的,但九成九的可能應是宮裡人。”
阿音亦是這樣想的,所以先前才會問萬嬤嬤。此刻便應和了一聲。
——二皇子故去的時候尚且年幼,住在宮中。這樣的情形下,能夠知曉當時真實狀況的人,想必也是宮中人。
只不過這孟洋,大家都沒有印象,真不知是哪個宮裡伺候的了。
冀行箴雖甚少提起當年的事情,但是那件事在是橫亙在所有人心裡的一根刺。所有人都想著若是有天可能的話,定然要尋出真相來,瞧一瞧那狠心對著孩童下手的是個什麼人。
冀行箴握著阿音的手緊了緊,繼而鬆開。他長腿一邁走到桌邊,斟酌著寫下了好幾個音與“孟洋”二字一樣的名字,又喚來了徑山,讓他把事情吩咐下去。
“務必要尋到宮裡近二十年來所有叫這樣名字的人。”冀行箴叮囑道:“莫要驚動母后她們。暗自進行便可。”
皇上只說了孟洋,沒說具體是哪兩個字。
二皇子亡故一直是他心頭的痛。雖然他說了不再介意這些,可是過了剛才那個時機再去問他,想必他也不見得會願意再提及。
更何況他剛才也不曾願意細談這事兒。
吩咐已畢,待到屋裡伺候的人盡數退了出去,冀行箴方才拉了阿音在身邊坐下。
他的桌案,素來是隨她任意看的。阿音也早習慣了看看他寫著什麼,有時候必要了還會順便拿一本書給他。
此時落座後阿音順便往旁邊看了眼,就見到他桌子上有一張紙,上面寫了吳南義三個字。
“吳哥哥?”阿音甚是好奇,“你寫他作甚?”
冀行箴一時間沒聽明白她的意思,往旁邊看了眼方才瞭然。
“這個,”他把那張紙拿了過來遞給阿音,“是徐大人今日議事時候給我的。說是南義尋他談了很久,他還沒拿定主意,就把這紙託我先還給南義。那件事往後再說。”
阿音一聽就知道是有關徐立雯和吳南義親事。
吳南義已經在京中待了很久,還特意去了清遠書院讀書,免得在京中時候無所事事耽擱了時光。
雖然書院課程與他之前學的有些不同,他略有點跟不上,不過有俞林琛時不時地指點他一下,倒也能夠應付過來。
顯然,他為了終身大事很捨得下功夫。只不過徐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