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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女孩,總是會在看到她之後,跑過去抱著她的腰。

而後來的後來,中年男子變得有些滄桑,婦人在陽光很好的地方走出了她的視線,還有男孩,他一直停留在七歲時候的模樣。

突然間,彷彿一盤散沙。

市江已經忘記她是從幾天前開始做這個夢的,夢中有久違的爸爸和弟弟,還有讓她覺得更加久違的媽媽。

“啪——”她開啟了小燈。不像第一次夢到那樣悲切哭泣,她彷彿已經習慣了在這樣的夢裡醒過來。床頭櫃上手機震動的聲音在安靜的這時刻顯得特別響,手機是三天前爸爸給她寄的禮物。

是小藏傳過來的簡訊。上一次告訴他號碼的時候,他好像沒有時間跟她多說幾句。

簡訊上是三個字——睡了沒?

她關掉簡訊,乾脆回了一個電話過去,電話馬上接通,白石的聲音輕輕地響在耳邊,“還沒睡啊?”那邊的聲音有些慵懶,市江拿開手機看了一眼螢幕,現在是半夜十點鐘。

“小藏不是也還沒睡嗎?”

“今天家裡幫姐姐過生日,所以比平常要晚一些。”

市江聽完有些懊惱,她太不應該了,居然忘記了今天是友希子姐姐的生日,有些略帶歉意地開口:“沒有辦法一起給友希子姐姐過生日,麻煩小藏幫我向姐姐說聲抱歉。”

那邊似乎是默了一陣,才說:“姐姐她很掛念你,你在神奈川過得好嗎?”

“挺好的。”她翻了一個身,“已經開始適應了。”只是,有點孤單,想他們的時候他們不在身邊,而爸爸和弟弟也沒有見到,她始終是一個人啊。

“有交到朋友嗎?”白石實在是為市江的人際著急,他知道在四天寶寺很少有人真的和她相交,要麼就是有目的的接近最後目標沒達成而離她遠遠的人,要麼就是一些在背後使壞的人,其實他也不能說什麼,因為這些事的根源都在於市江和網球部的關係。

“班上的人都挺好的,倒是小藏,有找到女朋友嗎?”

本是一句閒聊的玩笑話,卻讓那邊的白石沉默了更久,久到市江以為電話斷線了,正想從耳邊拿開去看看,才有他的反問從電話裡傳過來,“那你呢?”

咚咚咚——

有輕輕的敲門聲,敲門的田中惠理也許是透過門縫的間隙看到了房間裡的亮光,才開門詢問。得知市江是和朋友在打電話的時候,囑咐了一句“很晚了,早點睡覺”,然後關上了門,將市江和電話那頭另一個人交談的聲音隔在門後。

柳像往常一樣在自家院子研究完資料資料才回到房間。

桌上攤著一本夏目漱石的《心》,翻閱已過大半,攤開的書頁間夾著一片用來作書籤的梧桐葉,睡前翻一翻夏目漱石的作品集,成了他的一種習慣。書旁放著一堆網球部後援會的入會表格,這是他今天在學生會以“隨便看看”的理由從優紀那裡拿過來的。一張張地翻過去,直到崎原市江的名字跳入他的眼簾,還算清秀圓潤的字跡。

柳抽出那一張表格,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出現在表格上“最喜歡的網球部球員”這一欄,而且唯他一人。

其實很多時候,人往往會置身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之中,就像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心血來潮問優紀拿入會申請表,他自然也不明白當他看到“柳蓮二”這三個字時,到底是什麼情緒,沒有動容卻也並非討厭,他只是盯著表格默默地出神。

咚咚咚——

現在這個點,響了三聲的敲門聲,柳知道是誰。

柳繪一端了一杯熱好的牛奶進房間,看到了端正坐在書桌前的背影。當她嚮往常一樣把牛奶放在柳的右手邊時,視線卻被桌上一張明信片所吸引。

“這是哲也剛寄過來的?”她問。

“嗯。”柳應了一聲,將那張被抽出的表格不動聲色移到了另一邊。

柳繪一看完明信片的內容才放下,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過兩天好像就是哲也的生日了,蓮二有準備好禮物嗎?”柳的視線馬上轉向了那邊小桌上放著的已經包裝完畢的禮盒,“明天我會寄到哲也那裡。”

“那這樣應該來得及。”柳繪一會心地笑了笑,轉身打算出房間,眼眸間卻看到了被柳不知是有意無意放在左手邊的表格。

崎原市江,最喜歡的網球部球員是柳蓮二嗎?

她的唇角揚了揚,若有所思地將被“特殊對待”的表格粗略地掃視了一遍,就算是她自作聰明,但她也能察覺出一兩分不尋常的感覺。不過柳既然完全沒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