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能不能抵得這冰水。
潛入水中細細的搜查,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直到胸中抽乾空氣,才出水換口氣,不肯有片刻停留,又迅速潛入水中,如此兩個時辰之後,直到天色已暗,在水下無法視物,才出了水。
心中一片灰暗,活了的心又在死去,她就算落下,這麼長時間,沒見出水,只怕也是沒得活路,如今唯一想做的便是尋到她的屍體,送還虞國,她是虞家的人,王妃定然很想最後見女兒一面,這罪該他去領。
想是這樣想,卻不肯死心,一次又一次的扎入冰水中摸索,整張臉連著唇都凍得烏黑,仍不肯上岸,直到日落西山,怕誤了子時給弈風渡氣,才無可奈何的上了岸。
這往後的日子,因為弈風重傷,不能隨意移動,寒宮婉兒只得在行宮住了下來。
寒宮婉兒令手下將今日之事完全封鎖,雖不可能永遠不被普虞二國知道,但只盼著能拖過這九九八十一天再論,否則一旦虞瑤追究過來,怕不能按時為弈風療傷,又再送了他的性命。
至於寒宮雪被弈風一掌震斷了好幾根胸骨,內臟也嚴重受損,雖然有神醫在此,末凡卻不請神醫為她看治。
只派宮中醫術算得上高明的太醫為她醫治,就算寒宮雪過些日子清醒了,也挑不出她的毛病,萬一知道了神醫在此,只推說神醫不肯出手,神醫是玫果的師傅,不肯救她,在情理之中,寒宮雪也只得認。
如此一來,沒一兩年工夫,寒宮雪是難自行活動,暫時也不足為慮。
為防寒宮鈺使壞,將她受傷的訊息也進行了封鎖。
派人將朝中必須她和末凡定奪的公務都搬到了此處批閱,其他事物便暫時交給了親信處理。
如今對她而言,還有什麼比救兒子的命更重要。
因為玫果之事,對末凡更是愧對,這麼些年來,她哪能不知,這個兒子心中無求,唯一求的只有玫果,而玫果卻在他眼前生生的斷送性命,叫他對這世間還有和留戀,活著事不過是為了責任,對天下百姓,對母親,對兄弟……
除了責任,哪怕是堆滿金山銀山給他,對他而言,都是一無所有。自己這些年因為那個人苦不堪言,但那個人怎麼說還活著,恨他,愛他,他終是活著。而他心中的人卻化成了煙,已再無盼頭,這往後的日子,只怕比自己又不知更苦多少倍。
每次見到他總是溫言柔語,儘量小心不觸痛他心裡的那處傷口,雖然他仍如過去那般從容淡定,但在他臉上再也看不到一絲的笑,眼裡永遠少了些什麼。
每見他一次,寒宮婉兒就心痛一次,又不知如何是好,後來竟害怕見他。
手下無論是官還是兵,每個人見到末凡像是和以前沒什麼不同,但再看,卻又覺得不同,到底怎麼不同,卻又說不出來,時間長了,就發現他比過去行事更風雷火速,斷事更果斷辛辣,朝中議論紛紛,得出一個結論,如今的太子就是一個腦袋絕頂聰明的行屍走肉。
誰也不敢觸他的黴頭,做事戰戰兢兢,比過去反而更加賣命,小心,唯恐出錯,好在只要他們辦事得力,末凡也從不找任何人的麻煩,只是每天不見蹤影。
這些日子,末凡每天除了給弈風渡氣和處理一些必須的國中事務,便是在寒潭便走走停停的徘徊,潭上潭下的尋找,一日沒找到她的屍骨,一日不肯死心。
如不是仗著內氣深厚,又有神醫暗中用良藥為他調理,只怕早已大病不知多少場。
傅青雲開始時也怪玫果因他們而死,但到後來,見末凡表面像是什麼事也沒有,暗裡不知壓抑了多少悲痛,才知,失去玫果最傷心的是他,慢慢對他的怨念也淡了,暗地裡不知弄了多少好藥與他進補。
反正末凡食不知其味,也不關心別人給他吃什麼,自己身體好也罷,歹也罷,也全部關心,那些藥物倒是無阻的倒進他腹中。
、、、
再說玫果從崖上跳下,望著懸崖上的末凡,心下悽苦,他是她的夢,這個夢隨著弈風的死,而破滅。
其實她倒願意死的是他,那樣她會與他一起走的很坦然,可是天意弄人……
她無法原諒自己,也無法在面對末凡,看見他,眼前便是弈胸脯留出的鮮血,和停止呼吸的那一刻。
既然弈要成全他,那自己為何不隨著弈的心願成全了他?
三國繼承人只剩下他一人,早晚三國統一,這就是弈的心願。
可是看著他的焦慮的臉慢慢遠去,心裡卻無法釋然,雖然恨自己,也同樣恨他,他恨整個皇族,恨這